沈幽篁沒想到鳳凝煙竟然一眼就識穿了這些事是他一手策劃,不禁慌了慌神,怕此話傳出去,忙讓高瞻將鳳凝煙的嘴堵上,押入南雍關的地牢。
鳳凝煙踉踉蹌蹌被押下去,卻聽見背後傳來炮火轟擊城樓的聲音。
緊接著,喊殺聲震天,兵器交擊聲已經漫過城門,進入了南雍關……
一片混戰聲中,她聽見司馬獨和廖光文等人殺氣騰騰的高呼。
她背對著城門,咬著嘴裏的破布,默默流下兩行淚水。
南疆軍果然是從東山西山兩道山隘混入南雍關,裏應外合,打開了城門。
難道,她這麼久以來的努力,還是阻止不了南雍關陷落?戰火始終還是會綿延到龍牙關、累及父帥和寧南軍主力嗎?
關進幽深陰暗的地牢,外麵的喊殺聲已經聽不見,隻有地麵上戰車和馬蹄的震動,令地牢的上方時不時震落石屑和土渣。
地牢裏基本還算幹淨,點了檀香之後,空氣裏那種陰暗潮濕的黴味也淡了些許。
沈幽篁疊著腿坐在一旁喝著茶,鳳凝煙卻被重重鐵鏈鎖在木架上。
那高瞻拽下她嘴裏的布條,立刻檢查了她嘴裏有沒有暗器,然後就要搜查她全身。
還沒等鳳凝煙怒罵,沈幽篁直接甩出茶杯,打在高瞻的手腕上:“混賬!”
這個女人,豈是誰都能碰的?
高瞻痛得大叫了一聲,驚恐萬分地退到一旁。
沈幽篁站起身來,走到鳳凝煙的麵前,凝視她的臉,卻見她那傾世無雙的臉頰,因連夜打仗而弄得很髒,兩側的汗漬一道接著一道。
他似於心不忍,轉身走到水缸旁,浸濕了錦帕,返回她身邊,抬起手來要替她擦臉。
鳳凝煙向後躲著,對他的觸碰厭惡至極:“滾開!”
沈幽篁的手停在半空,見鳳凝煙這副抗拒的表情,冷笑著轉身,道:
“本王現在就要寫奏折向父皇奏稟南雍關失守之事,鳳大小姐還是對本王恭敬有禮些,不然本王一生氣,指不定要在奏折上多寫幾個名字。什麼鳳威,沈淩絕,司馬獨等等,不過幾個字,費不了多少筆墨……”
對沈幽篁這種人讓步,換來的一定是更大的屈辱,這個道理,鳳凝煙當然明白。
“沈幽篁,你這個賤人!”鳳凝煙掙不開身上的鎖鏈,恨得雙目通紅,“你不要以為捏造證據就可以顛倒黑白!清者自清,不管你的折子怎麼寫,會有人查明真相,我爹和煜王殿下都不會放過你!”
“嘖嘖,現在改口叫他煜王殿下,不叫夫君了嗎?”
沈幽篁靠得更近,他身上那股女人的脂粉香撲麵而來,讓鳳凝煙惡心得幾欲作嘔。
“也是,你已經和沈淩絕寫下和離書,不是夫妻了。你看,他如今保護不了你,隻有本王才能保護你,你不如跟了本王……”
說到這裏,他邪笑著,舉起了錦帕,捧起了鳳凝煙的臉:“多美的臉,當初在夜宴上,本王竟然看走了眼……”
“你別碰我!”
鳳凝煙厭惡得打了個寒顫,想一頭撞過去,撞他個鼻青臉腫,可是她使足了力氣,卻覺得渾身軟綿綿,竟然一動也不能動!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