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鳳威不理會沈幽篁的道德綁架,也不在乎他是什麼身份,手中緊握嘯雲劍,半步也不退讓。
鳳凝煙知道鳳威虛弱,眼看嘯雲劍微微顫抖,她就知道父親體力不支,雖然心疼,可又不能這時候去扶鳳威,那豈不是示了弱。
她握緊了拳頭,和沈淩絕二人一左一右站在鳳威身旁,看似壯其聲威,實則是擔心鳳威的身體。
就在兩邊劍拔弩張,正對峙不下的時候,人群之中忽然又爆起一聲驚恐的哀嚎。
聽聲音,卻是那嶽擎帳前的衛隊長章諾。
鳳凝煙驚喜地看著沈淩絕,他便對她微微一點頭,她就知道,這下又有好戲看了。
“嶽副將!嶽大哥!不是章諾害死了你啊!你怎麼追著我!我不過是說了句謊話而已,看在我這些年對你忠心耿耿的份兒上,你就放過我吧!”
章諾瘋得程度比花若雨更嚴重,他盔甲上布滿利器劃痕,甲片散落,頭發淩亂,發髻不知何時已經被活生生拔去,頭皮都被揭了下來。
他鬼哭狼嚎地跑過來,到了人多的地方,連連滾了幾個跟頭,摔得鼻青臉腫,頭臉全是血。
“你莫怪我呀!逼我以你的名義傳播謠言害少帥的,是承王殿下,派殺手提前埋伏在青梅莊的也是承王殿下,你要報仇得找對人啊!”
這話如巨石砸落,在眾人心裏掀起萬丈波浪。
沈幽篁哪裏想得到,花若雨之後還有章諾,他現在隻恨自己一時僥幸,沒有殺人滅口!
沈淩絕見沈幽篁目露殺機,身子一斜,便閃到鳳威和鳳凝煙的身前。
鳳凝煙倒沒發現沈幽篁已經動了殺心,恨道:“承王殿下不是要審問嗎?這章諾的供詞你可滿意?”
狗急了跳牆,何況沈幽篁這堂堂王爺兼監軍使?
他一把推開花若雨,拔出佩劍,揚手甩了出去。
那寶劍也是極品,化作一道寒光,直刺章諾的胸口。
一聲悶響,寶劍已將章諾刺了個對穿,鮮血順著劍刃上的血槽,汩汩流下。
章諾沒想到這一劍來的這麼突然,這麼快,沒等他低下頭看清楚插在自己胸前的劍,便渾身一震,直板板向後倒去。
他眼睛望著沈幽篁,沾滿血汙的手微微抬起來,卻沒能指向沈幽篁所在的位置。
沈幽篁當場殺了章諾,現場頓時一片騷亂。
鳳威那能想到這承王竟如此大膽妄為,將重要的證人一劍就殺了。
沈淩絕咬了咬牙,沉聲喝道:“沈幽篁!眾目睽睽,你竟殺人滅口!”
“什麼殺人滅口!”沈幽篁抵死不認,一把抓住花若雨的手,問道,“花若雨,你說,青梅莊的慘案、軍中謠言,到底是何人所為!”
花若雨看著等著死魚眼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章諾,早嚇得魂不附體。
此刻被沈幽篁抓住手質問,她聽著,卻是再清楚不過的暗示。
她渾身戰栗,淚水和汗水一起從臉上滑落。
她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遭,前有鳳威的嘯雲劍,後有沈幽篁的冷血無情,她要想不死,隻有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