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威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什麼昏聵,皇上隻是將手中權力看得更緊了……”
鳳凝煙知道父親仍舊對皇帝的不信任耿耿於懷,便忙岔開話題:“沈幽篁既然都讓皇上重新相信他了,還有什麼必要來龍牙關這麼危險的地方,說什麼曆練,我覺得他一定別有所圖。”說著,她疑惑地望向沈淩絕。
鳳威擺擺手,倒不在意沈幽篁的目的:“煙兒不必擔心。若是承王隻是來蹭軍功,倒好說。伺候他吃好喝好玩好,寧南郡的山水夠他美的。但是,他若真的想把持軍權,就算我鳳威答應,寧南軍將士和先帝的嘯雲劍也不答應!”
沈淩絕更認同鳳凝煙的想法,因為鳳威顯然對沈幽篁完全不了解。
朝中,沈羽蘇任監國,沈幽篁若想奪權,現在時機正好。他卻放棄這個好機會,趕來龍牙關,恐怕不僅僅是立功心切那麼簡單。
為了不讓鳳威過多擔憂,沈淩絕和鳳凝煙並沒有說太多。
而鳳威一夜沒有睡,此刻也有些精神不濟。
鳳凝煙和沈淩絕為了讓鳳威好好休息,就離開帥帳,回到了他們自己的軍帳中。
坐下來之後,鳳凝煙為沈淩絕斟了杯茶,說道:“你跟蹤葉先生,如今回來,是否他已經到了安全的地方?”
沈淩絕喝了口茶,潤了潤幹燥的嘴唇,道:“不,恰恰相反。他一路徑直去了寧南郡府,找了家位置不錯而且熱鬧的客棧住下了。”
“寧南郡府?!”鳳凝煙聽了,想不明白葉柏苦在想什麼,“葉先生不是說想避世嗎?這算是什麼?大隱隱於市?但是住在人多的地方,豈不是更容易被沈幽篁的殺手找到?你為何不勸他?”
沈淩絕握著茶杯,輕輕轉動著,看著杯中茶水,目光凝在碧綠的芽尖。
“這道理,他不會不懂。既然他不顧安危離開咱們的保護,住進客棧,就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事去做。你以為,我能勸得住?”
鳳凝煙啞口無言。
葉柏苦那人的脾氣,是不可能聽人勸告的。何況他什麼也不說,沈淩絕能勸什麼?
沈淩絕放下茶杯,握住她的手道:“不必擔心,解語閣寧南分堂的人正全力監視葉柏苦,隻要有情況,第一時間會傳報給我們。”
鳳凝煙眉頭稍稍舒展:“嗯,目前也隻有這樣,我們總不能把他綁在大營裏啊。現在唯一失控的一件事,就是沈幽篁出任監軍使,真不知道,他又想耍什麼陰謀詭計。”
“你不是常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嗎?”沈淩絕起身輕輕拉住她的手,牽著她走到床邊,“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覺,我可一夜沒睡了,娘子也不知道心疼。”
鳳凝煙抿唇一笑:“你自己不回來睡,又來怪我?”
沈淩絕撩起衣袍坐上床,一把將她扯入懷中:“怪我,怪我。說了讓你休息好,等我回來疼愛你,卻留娘子獨守空房,是為夫的錯,這就好好彌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