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駿馬是馬場裏長大的,膽子並不大。
看見了猛虎,早已嚇得在溪邊亂轉圈子,雖然它們通人性、不肯舍主人而去,但是讓它們載著人極速奔逃,那根本不可能。
鳳凝煙沒想到這官道附近竟然會有體型這麼大的猛虎,見它來勢洶洶,沈淩絕的劍也失手,幹脆扯下馬鞭,翻身下馬,朝馬兒的大腿上一拍,喝一聲“駕!”,就將馬兒放跑了。
接著,她將手中兩條馬鞭丟向沈淩絕:“接著!”
沈淩絕接住馬鞭,二人已心照不宣,同時翻飛躍過灌木叢,淩空飛起,向那猛虎一甩鞭子,一左一右,死死繞住了猛虎的一對前爪,在向前一蕩,借著老虎的前撲之力,一下把老虎給甩進了溪水中。
老虎雖然會遊水,但這溪流很淺,水底有很多從上遊山上滾下來的尖利石頭。
猛虎體型太大,落進水裏,被這些石頭狠狠硌到,疼得嗷嗷叫。
他一撲棱爬起來時,因毛皮被水浸透,不由變得笨重了許多。
就在這時,沈淩絕飛身撲倒那棵樹前,反手拔下寶劍,轉頭便向猛虎衝去。
鳳凝煙也已拔出腰帶劍,將劍分為兩柄,和沈淩絕一左一右,攻向猛虎。
虎嘯聲聲,狂風大作,席卷著山林間的一切。
龍吟陣陣,劍光灼灼,劃破漆黑的夜幕。
當東方出現一絲魚肚白,溪流已經被猛虎的鮮血染紅,老虎臥在溪邊,半截身子落在水中,彈騰著後腿,卻連蹬出個水花的力氣都沒有了。
鳳凝煙用手背抹了一把臉上的虎血,舔了舔腥鹹的嘴角,走了過去:“給它個痛快吧。”
說著,一劍刺入了猛虎的心髒,她旋身拔劍,老虎胸腔裏飆出三尺多遠的血注,抽搐兩下,終於死了。
鳳凝煙握著劍跨過虎屍,來到沈淩絕身邊,見他身上竟然連一滴虎血都沒有濺上,依舊白衣翩然,不染纖塵,她不由嫉妒。
沈淩絕拿出錦帕,將她拉到上遊的溪水旁,小心替她擦拭著手上和臉上的血跡。
“殿下,你的衣服為什麼沒有弄髒?”
沈淩絕微微一笑:“想知道秘訣?叫聲好聽的。”
鳳凝煙扁扁嘴,不甘願地叫聲:“相公……”
沈淩絕滿意地點了點頭,用錦帕輕輕替她擦臉。
“隻要劍夠鋒利,招夠快,輕功夠好,抽身夠早,便可以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鳳凝煙聽得一愣一愣的,聽完了連翻白眼:
“哼!臭顯擺什麼啊!不就是劍比我的貴,出招比我快,輕功比我好,躲得比我遠嗎?我們這些軍旅出身的人,就是實打實的,拳拳到肉、刀刀入骨,哪像你,打老虎還想著別弄髒衣服,瞎講究。”
沈淩絕晃了晃食指:“非也,這不叫瞎講究,這叫追求完美。最重要的是,衣服髒了,會麻煩娘子。”
鳳凝煙“噗嗤”一笑:“你怎麼那麼多的歪理啊?再說了,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幫你洗衣服?”
沈淩絕聳了聳肩,望向那隻死老虎:“不洗衣服,虎皮總是要洗的,可惜你刀刀入骨,這虎皮上不知道被你戳了多少個洞,可惜了。”
“你……你怎麼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