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目光閃了閃。抿了抿唇,伸手入懷,取出一枚玉蟬,放在桌上。
“佛緣大師早就與我提起過道長,沒有想到在這裏遇上,如今,佛緣大師已經圓寂,道長想要灌他酒,怕是無緣了。”
“什麼?那老禿驢竟然死了?”
無心道長一蹦三尺高。再次落下來的時候有些許的失落。“怎麼…怎麼就死了呢?”
“在下也深表遺憾。”
雲墨垂下眼睫。不知該如何麵對此事。無心道長顫抖的端起酒杯將一杯梨花釀灑在地上憤憤的道。
“老禿驢,就知道你信用,等著,早晚有一天,老道要下去找你算賬!”
既然不用千裏迢迢跑去北辰帝京了,那更是,沒什麼牽掛。隻見他剛開始還一副痛失摯友悲憤欲泣的樣子,下一刻就開始抱著酒壇痛飲。
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這人看似瘋癲了些,其實還蠻可愛的。默默地站起身來退出山洞,又在河邊抓了幾尾魚處理幹淨,
“雲墨,你說這無心道長找佛緣大師,有什麼事呀?”淩玉淺偏頭問他。
“我也不知。他們兩人是歡喜冤家,有什麼約定也說不定。”
雲墨看著河水當中自己的倒影,劍眉微蹙。一顆心不由自主的揪緊。
兩人做好午飯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了,三人圍在一起,一邊吃一邊聊天,無心道長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
“尊夫人好手藝!你小子真是有口福了。”
雲墨抿著梨花釀但笑不語,睫毛輕顫,有些話在水邊吟唱,卻不敢問出。
無心道長目光閃了閃,看出他的猶豫。忽然長袖一揮。淩玉淺隻覺得一股香氣襲來,眼前一黑栽倒在床上。
“淺淺?”
“放心吧,她沒事,不過是讓她睡一覺罷了。”無心又將一杯酒灌入腹中,把玩著手上的玉蟬。
“想來你就是那老禿驢放不下的人了,有什麼問題盡管問吧。”
這枚玉蟬就是一個信物。為了當年的一個約定,兩人幾乎都跑斷了腿,一個天南一個海北。一年也見不上幾次麵,沒想到這次更是天人永隔。
“道長此次前來,可是有了豔蓮殺的消息?”
“是。”
“何解?”
無心見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急切之色,長長的歎了口氣,看了一眼昏倒在一邊的小丫頭,道。
“其實解藥已經在你身邊了。”
雲墨不解的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尋思了半晌,忽然眼睛一亮。“你是說…”
“是。”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沒錯。淩玉淺就是解藥。解除豔蓮殺最重要的一環。
“如果老道我沒看錯的話,這姑娘一生淒苦,轉世輪回,已經死過一次,帶著前世記憶鳳凰浴火而重生姚飛九天之上,所以她可以修煉鳳凰心經而不被反噬,豔蓮殺是極陰之物,你們二人既然已經是夫妻,按理來說已經解了。”
可是…事實並非如此,豔蓮殺並沒有好轉,這是因為什麼?狐疑的上前一步搭上女子的脈搏。仔細查探之下,頓時明白了症結所在。
“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逆天而行總會要付出代價的,浴火重生,若無法控製著火焰同樣會引火燒身。
“公子隻需要靜靜等待便好。貧道就此告辭了。”
“哎…”
雲墨還想問什麼,那人已經消失不見。歎了口氣,將女子抱在懷中,緊緊的擁著。想著方才的話。
原來蘭姨早就有所安排嗎?把最好的留給了自己,將兩個人的命運都牽扯在一起,或者這就是天意吧,相輔相成,同生同死。天造地設,誰也無法將他們分開。
就小小的插曲,並未影響二人的生活,既然縈繞在心中揮不去的結已經打開,自然是更加的輕鬆。
臨近黃昏的時候,淩玉淺睜開眼睛,輕輕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想起今天發生的事,不悅地皺眉,
“雲墨,你和那老道士說什麼悄悄話呢?竟然不讓我聽見。不許騙我,要不然我可是會生氣的。”
“也沒什麼,不過是一些關於豔蓮殺的事。”
笑盈盈的在她唇角吻了吻,低聲道“你就是我的福星,他說隻要我們兩個人在一起豔蓮殺自然能解開。”
“真的嗎?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雲墨看著天邊的雲彩,幽幽的道。“蘭姨深謀遠慮,定然在不知名的地方庇護著我們。隻要我們有心就一定可以找到。”
“嗯。”
淩玉淺鄭重點頭。等找到之後,他一定要好好謝謝娘親,將最好的留給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