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瑩足踏罡步,巧踩方位,同時憑借靈活的身法避開了為數不多的攝像頭,安全地從一處小窗戶進入了倉庫之中。
待眼睛稍微適應了倉庫內的明暗,黎雪瑩才頗為警覺地打量了一番四周的情景。
除了擺放著許多服裝和些許雜貨之外,這倉庫內並沒有任何異樣。
黎雪瑩早預料到會是如此,所以並沒有絲毫遲疑,而是取出一個古舊而精美的小羅盤,輕輕調試幾秒,然後暗念法訣,那羅盤指針忽然移動起來,轉了幾下,終於停在一個方向上。
黎雪瑩麵無表情,足下卻是如離弦之箭,幾步便向那方向探去,終於停在倉庫一角處。
她輕輕敲了敲四周的牆壁和腳下的瓷磚,發現一側的牆壁聲音明顯有異,便使勁推了推,不想牆壁絲毫未動。
黎雪瑩明白,這牆壁上必然有戴長生做過的功課,所以她這才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手電筒打開,仔細觀察一番,終於在牆壁一角發現了一抹暗紅色的痕跡。
血跡。
以血為封,看來戴長生真的在這裏關押了劉墨。
黎雪瑩心中得意,因為她明白,戴長生怎麼都不會想到與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黎雪瑩會找得到這倉庫之中。
那麼便試試自己的血是否可以騙過這小小的封門陣法吧。
黎雪瑩咬破手指,擠出一滴鮮血印在牆角本有的血跡之上。
隻消片刻,那牆角處傳出極細微的一聲響動,黎雪瑩也忍不住心中一驚。
待牆角錯開一個一肩寬窄的暗門,黎雪瑩卻忽然一停,果不其然,那暗門內傳出三聲金石相交之聲,是機關。
戴長生的性格便是如此嚴謹,這也是他為什麼能夠一步步坐上四司司長位置的重要原因之一。
可惜的是,黎雪瑩對戴長生太了解了。
待暗門內再無聲響,黎雪瑩才閃身而入,順著堪堪一人可過的一截樓梯走入地下室中。
路程並不長,黎雪瑩小心翼翼地走著,也不過花費了三五分鍾便看到了前麵出現了一條甬道,甬道盡頭亮著一盞昏暗的燈,燈下左右各有一方厚厚的鐵門。
黎雪瑩走到燈下,此時的她心跳的已然極快,她明白,僅僅憑這次舉動,戴長生就足以將她的行為視作背叛。
可是黎雪瑩沒有選擇,她必須要讓戴長生慌亂起來,才有可能打聽到自己母親的下落。
所以她也隻是深深吸了一口氣,便推動了左側的鐵門。
有鎖。
黎雪瑩暗罵自己一句,竟然隻算好了戴長生的諸多手段,而忘記了這最為尋常的保密手段。
不過對於黎雪瑩而言,這門鎖根本算不得什麼阻礙。
她從衣兜裏取出宗教管理局配置的萬能鑰匙,很快便打開了鐵門。
鐵門打開瞬間,有哢哢響聲,嚇得黎雪瑩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但她迅速冷靜下來,摸索著打開了燈。
黎雪瑩隻看到房間內橫著兩張大床,每張床上都用朱砂畫滿了符文,透發出十分堅固的封印氣息,似乎是要將世界隔絕開一般,而床上一左一右各自躺著的正是小時許久的劉墨和王英雄。
黎雪瑩雖然早預料到會有此發現,但是真的這般順利卻還是讓她有些懷疑這會不會是戴長生的圈套。
“切……”黎雪瑩自嘲地笑罵了一聲,即便是圈套,自己也早已無法脫身,所謂一不做二不休,豁上了!
想到這裏,黎雪瑩便從懷裏摸出一個黑黢黢扁扁的木盒打開,裏麵放著一張銀色的符。
原來這是宗教管理局四司從當今製符大師手中高價購買的用於開解封印的符,隻不過黎雪瑩把它偷了出來用於私用罷了。
黎雪瑩再次咬破手指,以血為引,滴在符上,那符瞬間抖動一下,黎雪瑩也不遲疑,將符擲向劉墨所在的床上。
隻見符飛揚而至,與那床上錯綜符文相互接觸一瞬間,屋內憑空生出兩股旋風,呈現出爭鋒之勢,擰在一起。
黎雪瑩緊張萬分地祈禱著自己的符能夠勝出,不禁緊握拳頭,盯著那旋風之戰。終於,黎雪瑩看到兩股旋風同時消失,自己的符忽然化作一團火焰,一瞬間更是灰飛煙滅,而那床上的符文也消失不見。
黎雪瑩隻覺得自己喉嚨都變得無比幹燥,心跳的更是忙亂十分。
成了嗎?
黎雪瑩不敢有任何動作,隻是靜靜望著床上躺著的劉墨。
一秒。
十秒。
一分鍾。
黎雪瑩無奈又失望地歎了口氣,正要轉身離開,卻聽到劉墨長長吸了一口氣,那帶著慵懶和桀驁的聲音終於傳了出來:“我艸,總算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