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羽的話讓整個客廳徹底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季家的人震驚的視線落在跪倒在地的女人身上。
誰都沒曾想到,一個母親,竟然會對自己的孩子下如此狠的手。
季墨羽犀利的眸光掃視了眼陳晨,下一秒,在她驚恐的注視下,轉身回到邱小諾身邊。
在看到屏幕上的那則報道後,她的臉色始終難看的厲害,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再度牽上她的手,依舊是那麼的冰冷。
“剩下的事交給你了。”他頭也不回的說了句。
就在眾人詫異的時候,朱律師恭敬地應了聲,“是。”
僅僅隻是這一個字,就讓季以存變了臉。
他怎麼都沒想到,朱律師竟然是季墨羽的人,一想到他籌劃那麼久的計劃瞬息被打破就恨不得咬嘴一口銀牙。
凶狠地視線落在他們相握的手上,腦中快速閃過一個念頭,隨即,嘴角輕輕上揚,讓那張呆板的臉上頓時有了些許活力。
季墨羽神色擔憂地看著身邊默不作聲地女人,“諾諾,我們回家。”
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
兩個小家夥麵麵相覷。
“老媽……”
邱汐看向季墨羽,“老爸,我們這裏沒有家。”
“有。”摸了摸她的頭,他按下扶手上的一個按鈕,身下的輪椅自己往前動了起來,牽著邱小諾的手走出季家大門。
隨著他們的離開,季以希晃晃悠悠地從沙發上站起身,慢步走到陳晨身邊,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的臉。
“你……”話還沒說完,一隻黑色皮鞋重重踩上她的臉,令她整個人向後倒去。
巨大的撞擊聲並著痛苦的哀嚎聲在這客廳響起。
“啊!季以希,你幹什麼?”陳晨捂著後腦勺,整張臉因疼痛而扭曲在一起,大聲嗬斥都不下身對著她的男人。
回答她的,卻是帶著笑意的冷意,“殺你。”
充滿殺意的兩個字從他嘴裏蹦出,陳晨驚恐地看著他,眼裏帶著濃濃的恐懼。
這個男人,是真的想要殺她!
在她的視線下,他的手緩緩抬起,又迅速掐上她的脖子,眼神,陰戾可怕。
陳晨眼珠突出,雙手努力掰著他的手指卻無法動他分毫。
客廳裏的其餘人就那麼看著,誰也不敢上前幫忙。
季以希是什麼人,一個瘋子,誰敢去招惹一個瘋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肺部的空氣越來越少,臨近死亡的那種感覺侵襲而來。
就在陳晨以為自己快要死掉的前一刻,季以希忽然鬆了手。
過多的空氣衝進她的肺部,令她忍不住的劇烈咳嗽起來,一張臉憋的通紅。
“咳咳咳!咳、咳咳咳……”
站起身,他垂眸俯視著趴在地上的陳晨,“現在就殺了你,好像太便宜你了,我們還是慢慢玩兒吧!”
季以希雙手插進口袋,吹著口哨心情愉悅地走向樓梯。
“……以希,你不聽遺產的事了嗎?”呂又佳猶豫了下問道。
“沒興趣。”
朱律師對剛才的那一幕還未回過神,季以存走到他麵前,露出友善的微笑,“宣布遺產繼承人應該是需要所有相關人員到齊的吧?”
“啊?哦,也不是……我剛才已經……”朱律師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既然大哥跟二哥都離開了,那關於遺囑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談。”季以存點了點頭,也不管他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說完,轉身離開了客廳。
另外幾個人見此,分分同意他的話,也離開了客廳。
一時間,客廳裏就隻剩下有些傻眼的朱律師跟還趴在地上喘氣的陳晨。
看了眼桌上的文件,朱律師歎了口氣,默默收起東西繞過陳晨離開季家。
季墨羽帶著邱小諾母子三人再次回到私立醫院的十三樓。
踏進房間的時候,邱儒不解地抬頭看向牽著邱小諾到床邊的男人,“老爸,你的家就是醫院?”
“家門口現在圍滿了記者,不適合回去。”抿了抿唇,他試探性地問他,“小儒,爸爸想跟媽媽聊會兒天,你跟姐姐能先出去嗎?”
“我們不能聽嗎?”
“爸爸想單獨跟媽媽聊,可以嗎?”
邱儒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就被身邊的邱汐捂住嘴,拉著他往外麵走。
“唔……你,嗚嗚嗚……”
直到門被關上,季墨羽才轉身麵對邱小諾,“諾諾……”
“啪!”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一道響亮的耳光聲。
房間裏,靜的連呼吸,都幾不可聞。
季墨羽微微偏向一側的臉慢慢擺正,黝黑的眸瞳緊緊盯著那張不知何時已布滿淚水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