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鋒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可是在座的幾位聽到了以後卻像被蠍子蟄了一樣變顏變色。
楊鋒又看了看姚朗和褚快手,忽然輕輕笑了起來:“老四,把錢拿出來,求這幾位替咱們了花了吧!”姚朗聽楊鋒這麼一說也笑了起來,剛想拿過箱子,沒想到褚快手卻把箱子拿到了桌子上。
姚朗有些不高興,褚快手有些不好意思,他把箱子推到了姚朗麵前,姚朗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打開了箱子,但隻是打開了一條縫隙,他的手伸進去,拿出了一卷銀元,一直到第三卷銀元的時候楊鋒輕輕點了一下頭。
於洋忽然有些興奮起來,並不是眼前那些銀元讓他興奮,而是那裏麵的槍。
楊鋒看到了於洋的變化,他站起身把箱子拉到了自己的麵前,然後輕輕的掀開箱子,更多的錢和幾支槍以及匕首刀都顯露了出來。
在座的人都有些吃驚,他們的眼睛裏閃過恐懼:誰知道這幾個人又想到這兒幹什麼事情?
楊鋒笑了笑:“不用怕,我們弟兄這次可不想砸諸位誰的飯碗子,隻想讓諸位過上好日子!”說著,楊鋒又拿起來一疊紙幣扔在桌子上,“於波老兄,你的那個什麼書齋剛開起來,肯定需要錢,用多少自己拿。王老板,你這個小飯館不錯,隻是沒有我們弟兄住的地方,你看看周圍有沒有合適的,不過最好是那些從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地方,至於多出來的錢你自己看著辦,就當是我們以後的飯錢。徐老先生,我知道您的日子不寬裕,他們拿剩下的錢都給您,萬一他們或者我們誰的手頭緊了,到時候您可以幫一下!”
姚朗忽然明白了楊鋒的用意:他要在這裏安下自己的落腳點。
於波王老好和徐德言幾個人相互看著,誰也不說話。
楊鋒看了看姚朗,姚朗把錢很快的分成三份推到了於波王老好和徐德言三個人麵前。
於洋忽然指了指箱子:“能不能給我一支槍?”
於波趕緊攔阻:“你要那玩意兒幹什麼?”
於洋閉了嘴。
楊鋒看著於洋:“我說於洋老兄,你要它不要緊,可是這玩意兒不是錢,出了事可了不得!這萬一要是出了事在座的可是都吃不了兜著走!”說著,楊鋒收起了箱子,“再說,這玩意兒是我們弟兄吃飯的家夥什兒,給了你,我們以後的飯碗咋辦?”
姚朗歪著頭看了看於洋:“我說於洋老兄,你老兄不會是想也吃我們這行飯吧?”
於洋鼓了鼓嘴巴。
姚朗笑了笑:“你於洋老兄不會是那什麼紅黨吧?”
於波的臉色變的很難看,他連連擺手:“沒有的事,我弟弟他哪是那種人啊!楊老弟,這種事情可開不得玩笑,那是要殺頭的!”
楊鋒輕輕撇了撇嘴:“這算什麼事,不就是報紙上說的那個什麼赤匪嗎?我早聽說過,說是這些人專門收拾那些當官的和有錢人,這跟我們弟兄有什麼差別!我們也是劫富濟貧,也講替天行道,那個話怎麼說來著?”楊鋒想了想,“對了,盜亦有道!”
徐德言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老子曰: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莊子曰:何適而無有道耶?夫妄意室中之藏,聖也。入先,勇也。出後,義也。知可否,智也。分均,仁也。五者不備而能成大盜者,天下未之有也。”
楊鋒聽了徐德言的這番話有些迷迷糊糊,雖說自己肚子裏也有那麼點兒幾句之乎者也的墨水,可是徐德言的話楊鋒的的確確聽不懂是什麼意思。他看了看姚朗,姚朗抽了一下鼻子,咧了一下嘴巴,意思是我也沒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