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楊鋒和姚朗離開老刀把子以後兩個人一直處於半流浪的狀態,雖說曾經和韓正他們見過一次麵,可是在楊鋒和姚朗的心裏是總感覺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一個人如果是流浪久了的話就渴望見到一些熟悉的人。
說實話,楊鋒的心裏對齊英還是感覺比較親近的,所以這一見麵,幾個人的話就說個沒完沒了。
齊英和董振邦這一次是奉命去北平的,至於這邊為什麼要調他們齊英和董振邦也不是很清楚,隻是隱約知道這一次來到北平十有**就回不去東北抗日前線了,兩個人對此心裏也是頗有微詞。
火車畢竟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幾個人雖然壓低了聲音小聲聊著,可是還是時不時的會吵醒周圍的旅客。火車到站的時候,楊鋒和齊英幾個人都覺得意猶未盡,於是幾個人在車站附近找了家旅館住了下來。
褚快手和齊英董振邦他們沒有什麼好聊的,自顧自的睡了,楊鋒和姚朗卻張羅了幾個菜弄了幾瓶酒一頭鑽進了齊英他們的房間,四個人邊吃邊聊起來。
董振邦一邊把一顆蘭花豆放在嘴裏咯吱咯吱的嚼著一邊說道:“眼下那邊的情形還不錯,我們來以前有好幾個縣已經都被我們給打下來了,看這架勢,小鬼子怕是在東北待不了多長時間了!”
姚朗一拍桌子:“早該這麼幹了!要不是少帥不讓打,小日本能進得了奉天城!”
齊英搖搖頭:“老四,你別這麼說少帥,我聽上邊說過,說不讓打其實是南京政府的意思,少帥不過是沒有別的辦法,他不得不執行罷了!”
姚朗還要說什麼,忽然意識到麵前的齊英和董振邦都是東北軍出身,他趕緊打了一個哈哈:“管他呢!反正小日本子就那麼點兒兵,早早晚晚都得讓咱們給收拾了,到時候,二位老兄可得好好請我們哥倆喝一場!”說著,姚朗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齊英和董振邦也端起酒杯把酒幹了。
楊鋒剛要說點什麼,姚朗身上忽然叮叮咚咚的響起了音樂聲,姚朗趕緊從懷裏掏出那塊金表:“這個老褚,怎麼給我定了點?”說著,按下一個開關,金表裏麵的音樂就停止了。
“我說老四兄弟,現在幾點了?”董振邦把手伸到姚朗麵前,“拿來我看看咋樣?”“嗯,四個點,四點了!”姚朗可舍不得給別人看這塊表,一邊說著一邊把金表收了起來。
楊鋒把手一伸:“老四,別那麼小氣,不就是一塊表麼,給董老兄看看,又看不壞!”
楊鋒這一開口,姚朗不好再說什麼,乖乖把金表遞給了董振邦。
董振邦雖說沒見過多少金表,但好歹也是東北軍的一個連長,自己也有那麼一塊兩塊的表,可接過姚朗的這塊表董振邦還是有些羨慕不已:“嘖嘖,真是好表,怕是要值不少呢?”
齊英也看了看這塊金表,轉過臉又看了看楊鋒和姚朗:“看不出來,你們哥倆可是發了大財了!”
楊鋒笑了笑:“齊哥,你可別笑話我們哥倆了,我們哥倆現在就好比沒有墳塋的鬼,到哪兒都得飄著!”
“怎麼?”齊英有些奇怪,可是有些話當著董振邦又不能多問。
姚朗苦笑了一下:“齊哥,別提了,咱們喝酒,還是老話說得好,今朝有酒今朝醉吧!”說著,姚朗自顧自的又幹了一杯。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齊英順口說著,一隻手也拿起了酒杯,不過他的眼睛卻看著楊鋒,“羅隱仕途坎坷,十舉進士而不第,於是作了這首《自遣》。這首詩寫出了他在政治失意後的頹唐情緒,其中未必不含一點憤世嫉俗之意,可從老四兄弟嘴裏說出來,我怎麼覺得有一種內在的淒涼、憤嫉之情呢?”
楊鋒沒有接齊英的話題說下去,一來是肚子的墨水沒有齊英的多,二來楊鋒也不願意跟齊英他們交實底,所以岔開了話頭:“齊哥,老四就這樣,好顯擺,咱們別搭理他,來,喝酒!”說著,把手裏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齊英的酒杯,“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從沒和齊哥這麼喝過酒,來,今兒咱們喝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