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正這下不高興了,他轉身看了看雷甲:“大少爺,這麼喊山是不是不太合適呀?咱們又不是鏢行,為啥要這麼喊呢?”
雷甲笑了笑:“馬五以前是鏢師,他這麼喊喊順了口兒,再說,這霧靈山就不走鏢行?”說著,雷甲長了長身子:“馬五,喊點兒好聽的!”
馬五的聲音更大了,不過這一次馬五喊的是“我威武揚!”
胖子湊到韓正身邊小聲說道:“老大,這可不好,要是這麼喊下去非得鬧出事來不可!”
六猴提了提鼻子:“就是,他們不懂規矩,馬幫這些人怎麼也不懂規矩呢?在這種地方怎麼能喊鏢呢?”
韓正聽了這話心裏忽然一動,他看了看正在行進的這隊馬幫沒有說話。
胖子並沒有注意到韓正的眼神,他回過頭瞅了瞅得意洋洋的雷甲,然後轉過身輕輕搖搖頭:“咱們不管他,真出了問題咱們隻管活人!誰讓咱這趟活兒是客鏢!”
三個人正說著,馬幫就來到了一座橋前邊。
說是橋,其實並沒有石頭磚瓦,就是幾顆大樹被人工放倒後形成的這麼一個橋,由於太久沒有路人從這裏經過,有些腐朽的木頭上長滿了青苔。
程勝壓住了馬幫的頭馬,他小心翼翼的從橋上走了過去,仔細搜索過後趴在一個比較高但是還有隱身處的一個位置上,打了一個呼哨。
馬幫的馬隊開始一匹接一匹的過橋。
韓正始終攔著雷甲,不讓雷甲過橋,這讓雷甲非常不滿意。胖子押著最後一匹馬走過木橋的時候那匹馬忽然踩滑了,於是這匹馬連帶著它身上的駝架子一起摔倒在地,木製的駝架和兩個木箱子一下子就被摔爛了,大煙膏子立刻顯現了出來。
“煙土!”胖子驚叫了一聲。
胖子的這一喊讓韓正的臉瞬間變得很難看。
老刀把子有老刀把子的規矩,三不能的頭一條就是不能販賣煙土。
可是現在雷甲的馬幫竟然運的都是煙土。
胖子的臉更加難看,他心慌意亂的看了看韓正,又看了看煙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雷甲若無其事的走到了韓正的身邊:“韓老弟,不要這樣嗎?你們三爺難道沒和你說過嗎,這一趟你們幾個保的是我這個人,又不是這些貨,隻要我這個人沒出問題,其他的事情你用不著理會!”
韓正轉回身狠狠瞪了雷甲一眼,話已經湧到嘴邊卻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他甩了一下胳膊:“胖子,不用我們管,我們隻管保護好雷大少爺!”
雷甲有些得意的笑了笑,轉回身看了看二管家和自己的保鏢陳七:“咱們走!”說著,拉著馬過了橋。
韓正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把自己心頭的火氣壓了壓,跟著雷甲這夥人也過了橋。
就在韓正的腳剛剛從橋上踩到地上,樹林裏忽然響起了呼哨,跟著槍聲大作。
程勝的胳膊上被子彈劃開了一道口子,他一邊射擊著一邊大聲的喊起來:“大哥,快從橋上退回去,前麵有埋伏!”
這個馬幫雖說是多年和雷家打交道的一個馬幫,可是看著眼下這個場麵,他們幹脆講起了規矩:這些人分散開來,每個人都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了起來,一邊雙手抱著頭一邊大聲的呼喊著,那些經過訓練的馬匹此時也都臥伏在了山路上,任由雷甲怎麼打它們再也不肯起來。
馬五連滾帶爬從前麵退了回來:“大少爺,事情不妙,前邊的人不少,而且槍法也不弱,看樣子,他們是要斷咱們的路!”雷甲狠狠踢了馬五一腳:“你平時那些本事呢?還不去盤道!”
馬五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照江湖上的規矩,斷路劫財的一般都要盤道,可是對麵那檔子人根本不說話,他們見人就開槍,我看是存心要硬來!”雷甲心裏其實也很明白,像這種下死手的根本不會盤道,他們不達到目的是不會罷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