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鋒和姚朗相互看了一眼,楊鋒剛想開口說話卻被白先生擋了回來:“你們什麼也不要問,到了地方我自然會和你們說清楚的!”
楊鋒歎了口氣,把身上的三支槍和子彈解了下來,姚朗也不情願的把飛刀和槍彈交了出來。
有人把他們的東西放進了一個皮箱之後就領著皮箱走開了。
白先生看了看楊鋒和姚朗:“還愣著幹什麼?走,上火車!”
······
火車穿過厚重的夜色飛馳在華北平原上。
聽著火車轟隆隆轟隆隆的聲音,楊鋒感覺到自己有些心煩意亂。
楊鋒和姚朗都不止一次的坐過火車,可是那個時侯楊鋒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裏,可是今天坐上這趟火車以後,楊鋒的心裏空落落的,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什麼地方。
白先生和郝寬就坐在楊鋒和姚朗他們兩個人對麵,現在他們正眯著眼睛打著瞌睡,身上的那身行頭使他們看起來好像是兩個做小生意的買賣人。
在他們周圍坐著六個形色各異的手下,他們每個人的腳下都放著一隻皮箱。楊鋒仔細觀察過,這六隻皮箱是一模一樣的。楊鋒雖然不知道那裏麵裝著什麼東西,但是楊鋒知道,那些皮箱上麵都有一條細細的鎖鏈,一頭拴在皮箱上麵,另一頭卻拴在這些人的手腕上。
姚朗或許是累了,他依靠在楊鋒肩膀上睡熟了。楊鋒輕輕扶了他一把,以便讓自己的手臂能夠自由的活動。
郝寬似乎醒了,他睡眼朦朧的看了看楊鋒:“老弟,睡吧!明天還有別的事情,稍微睡一會兒也頂用啊!”說著,郝寬伏在了小桌上打起了呼。
楊鋒搖晃了一下腦袋,那些他想不通的事情幹脆也就不去想了。
迷迷糊糊不知道過了多久,楊鋒耳邊忽然響起了郝寬的聲音:“老弟,別睡了,咱們到地方了!”
姚朗忽然驚醒:“到什麼地方了?”
“北平!”郝寬說著指了指車窗外,“瞧瞧!天都亮了!”
十個人提著九隻皮箱出了京奉鐵路正陽門東車站之後就來到了車站前麵的廣場上。
車站廣場是個流動的世界,濃縮的社會。什麼君子淑女、淫棍**、富商大賈、強盜小偷等等統統混淆在一起往來穿梭,分不清誰是誰。
楊鋒眯著眼睛看著周圍的人,忽然感到一絲悲涼。他看了看身邊的姚朗,心裏暗自想道:誰知道這個白先生到這裏是來幹什麼,搞不好自己和老四又得成了人家手裏的槍。
一輛白色汽車忽然駛了過來,就在幾個人麵前嘎然停住。車門一開,一個年輕人跳了下來:“白先生,邁克爾先生讓我來接您!”
白先生皺了皺眉,嘴裏小聲的咕噥了一句:“怎麼又是這玩意兒!”隨即轉過身一擺手:“上車!”
經過不知道多少次顛簸之後,汽車終於開進了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姚朗看了看四周,小聲的問道:“二哥,這是啥地方?”
沒等楊鋒回答,郝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低低的聲音說道:“別說話!”
姚朗吐了一下舌頭,沒有敢再說話。
*吃飄子錢的:大意是指水賊,但是這句話是黑道上罵水賊的話,因為河裏的死人被稱呼為飄子。
*扯呼:河北一帶黑話,走或者逃跑的意思。
*叫梁子:調息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