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鋒把手裏的碎磚塊兒一丟,拍拍手站了起來:“老四,咱們遠點兒走走,我可不願意聽到這種聲音!”說著,楊鋒就要站起身來,可是姚朗一把拉住了楊鋒,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二哥別動!遠處有人!”
楊鋒馬上抽出了槍。
月光下真的有一個人影兒順著鄉間的土路忽隱忽現的走著。
姚朗慢慢的抽出了飛刀:“二哥,咱們怎麼辦?”
楊鋒用胳膊輕輕碰了姚朗一下:“老四,你去告訴白先生一聲,我在這兒看著點兒!”說著,兩隻手槍在褲子上一蹭打開了機頭。
姚朗低低應了一聲就飛身跳下磚窯。
工夫不大,磚窯裏麵的慘叫聲更響了,簡直就不是人聲。
楊鋒皺了皺眉,知道這四個人肯定被收拾的非常慘,但是他沒有動,眼睛始終盯著那個人影兒。
那個人越走越近,離著窯洞大概有三四十步遠的時候忽然停下了腳步:“四爺,用不著這麼收拾吧?這聲音,足能傳出四裏地遠去,你這是打算把狼給招來呀!”
這個人滿口官話,楊鋒根本聽不出他的口音。
可是他的話音剛落,窯洞裏的慘叫聲也隨之戛然而止。
白先生的聲音傳了出來:“紅狐狸,咱們不是說好了五更天見麵的嗎?你怎麼不守規矩?”
那個人嘿嘿一笑:“四爺,你現在隻是聽見我說話,咱們爺倆兒可是還沒有見麵呐!”
白先生哼了一聲:“你說怕我獨吞了吧?”
那個人又是嘿嘿一笑:“不能!你四爺是個吐口唾沫能砸坑的人,我們不用擔心!就是你四爺什麼都不給我也不在乎,那不是還有四個人在這嗎!”
白先生忽然哈哈一笑:“行!紅狐狸,你是真能算計!進來吧!”
楊鋒本來屏住呼吸全神貫注的盯著那個被白先生稱為紅狐狸的人,現在一聽白先生的話頭非常平和,忍不住輕輕長出一口氣。
紅狐狸本來向前邁了幾步,可是他忽然停下腳步,抬起頭看了看磚窯頂:“兄弟,你要是四爺的人最好現現身!我這個人就怕背後有人鬼鬼祟祟的搞小動作!”
楊鋒一驚:這個人的耳朵可真厲害!自己隻是輕出一口氣就能被他發現,看來自己以後還要注意!
白先生又是一笑:“爺們兒,下來吧!咱不和這個狐狸精逗悶子啦!”
楊鋒聽白先生這麼一說就飛身跳下來,把雙槍一別,一抱拳,說了一聲:“請!”自己轉身先走進了磚窯裏麵。
紅狐狸又是嘿嘿一笑,跟在楊鋒後麵走了進來。
楊鋒走進來的時候借著燭光看了一下那四個被裝進麻袋的人,隻見這四個人嘴巴被膏藥封住,正靠在窯壁上不停的抽搐著,臉上的五官和肌肉因為痛苦而變的扭曲,汗水淚水鼻涕混在一起。楊鋒估計這幾個人受得罪不輕,卻沒有發現他們身上留有明顯傷痕或者血跡。
後麵那個紅狐狸走進來的時候,郝寬忍不住說了一句:“好你個紅狐狸!現在還藏頭遮麵的幹什麼?”
紅狐狸的臉上蒙著麵罩,隻不過露出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他聽了郝寬這句話嘿嘿一笑:“小心駛得萬年船!要想活得長久一點兒最好少讓別人看到你!”說著,紅狐狸挨個看了看麻袋裏的這四個人:“沒錯!就是他們四個人!”
狄鬆瞟了紅狐狸一眼,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怎麼,沒到時候你就想把人帶走?”
紅狐狸輕笑一聲:“我紅狐狸雖說算不得好漢,可是也是講規矩的人!不到時候他們還是你們的人,我絕不插手!可是我要的是活人,你們千萬別給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