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吧!”韓正打斷了錢老板的話,“我師父他現在恐怕還說不了話,因為他還在養病!”
錢老板的臉沉了下來:“韓正,你別忘了!大掌櫃的不能說話不代表著他對這件事情沒有看法!你是明白規矩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最後一定是有人要出來扛。去年瘸子兄弟沒了的時候,大掌櫃的不也是自罰了嗎?這次不僅僅是老黑兄弟沒了,而且還影響了咱們老刀把子很多事情,這個你應該很清楚!”
韓正點點頭:“是啊!沒錯!但是這件事情不能單純的隻責怪老二和老四,遵化和唐山那邊就沒有責任嗎?”
錢老板搖搖頭:“韓正啊,我一直以為你很聰明,今天看起來,你韓正也不過如此!你怎麼不好好想想,你們去了多少弟兄,但是回來了多少,這裏麵的事情誰能說的清?我和老泥鰍不過是為了你們弟兄著想,要不然我們為什麼出這個頭?這不開香堂還好說,要是真的開了香堂請出山規,到時候恐怕走的就不止他們哥倆,你怎麼不想想這個?”
韓正聽錢老板說完微微楞了一下。
泥鰍輕輕放下手裏的煙袋鍋子:“韓正啊,你是明白人,一旦要是真的開了香堂請出山規家法,他們四個裏麵就得有人三刀六洞被趕出去,到那個時候,他們要是落下個殘廢再走的話,你想想,那會是什麼後果?外麵恨咱們老刀把子的人有的是,就憑他們幾個受了傷落了殘的,能走出多遠,要不了幾天就得橫死街頭或者----”
泥鰍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韓正和楊鋒、姚朗心裏都清楚,隻要是被三刀六洞趕出山門,恐怕連五指山他們也走不出去。
那個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心想要用楊鋒他們幾個人的命替哥哥報仇的小黑和一直以來明爭暗鬥的徐寧都不會放過他們。
到那時就是楊鋒姚朗他們死在小黑和徐寧他們手下恐怕韓正也是不能報仇的。
話說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沒有多少再繼續說下去的必要了。
事情現在很明顯:老爺子已經病倒,現在掌權的二掌櫃和三掌櫃的就要動手了,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把楊鋒和姚朗兩個人從老刀把子裏麵踢出去對老刀把子的影響不一定很大,但是韓正卻失去了左膀右臂,即便是韓正爬起來,他那些弟兄們帶來的威脅也會因此受到很大的影響,畢竟他們還不想事情做得這麼露骨,而且這樣一來,老刀把子所受到的影響也做到了最低。
韓正看著楊鋒和姚朗,楊鋒和姚朗也看著韓正。
楊鋒忽然笑了,雖然笑得看起來有那麼一點酸楚:“老大,你別說了,我和老四心裏都明白,既然錢叔和倪叔把我們哥倆單獨喊出來說這件事,那不還是為了咱們弟兄好,你放心,我和老四絕對不鬧事!”
韓正忽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老二,你別說了!這次不是你們鬧事,是我要鬧事!”
錢老板和泥鰍被韓正的衝動嚇了一跳,可是當他們看到韓正那一雙含著怒火的眼睛,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
韓正站起身看了看楊鋒和姚朗:“我不會那麼輕易就讓你們離開老刀把子的,你們等著瞧!”說完這句話,韓正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
把子眯了眯眼睛。
泥鰍和錢老板的話讓他心裏不是滋味。
錢老板站起身客氣了一下告辭走了。
送走了錢老板,泥鰍匆匆趕了回來。
把子看著泥鰍關好屋門,冷冷的說了一句:“都說你老倪是條泥鰍,依我看,錢鏽才是真正的泥鰍,什麼時候都不想把自己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