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鋒呲了呲牙:“胖子,你能不能說點別的,這要是讓別人聽見告訴幾位掌櫃的,那還有咱們的活路嗎?私藏這個那可是大罪過!”楊鋒一邊說著話,一邊用手比畫了一個八字,可是背上的上太痛了,楊鋒忍不住直咧嘴,“你們三個記住,誰能不能從嘴裏說出這件事,要不然的話,就是沒事也變成有事啦!”
程勝撇撇嘴:“不知道老大和三哥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忙著給咱們四個活動活動啊?”
姚朗搖搖頭:“夠嗆!眼下黑叔沒了,估計現在老刀把子裏麵所有的人都在忙活黑叔的事情呐!”
楊鋒把手一舉:“行了,都小點聲說話,怕外邊的人聽不見啊!咱們幾個人這回還不知道到底能把咱們怎麼樣呢,再說隔牆有耳,少說兩句總沒有什麼壞處!”
······
一連七天。
楊鋒和姚朗、張元、程勝四個人除了每天能看到送飯的那個弟兄以外就再也沒有見過老刀把子裏麵的任何一個人。
四個人該說那些互相安慰的話差不多都已經說完了,剩下的就隻有沉默。
姚朗有點煩悶起來。
送飯的人總是按時把飯菜送進來,但是永遠是冷著臉,一句話也不說。
這個“小廟”是離老營最遠的一個“小廟”。
被關在這裏的人是聽不到老營裏麵有什麼動靜的。
看著姚朗在三個人麵前晃來晃去,楊鋒有點不耐煩:“老四,你能不能坐下?”
姚朗悶悶不樂的坐在了楊鋒身邊:“二哥,怎麼好幾天也沒有人搭理咱們?是不是把咱們給忘了?”
張元倚著牆正想著心事,聽姚朗這麼一說哼了一聲:“四哥,你別做夢了!忘了咱們,哪有那麼好的事情?還不知道怎麼收拾咱們呢?”
楊鋒看了看張元:“胖子,你別瞎說!徐寧那一次在廟裏蹲了多長時間,你聽到過他說過什麼嗎?再說咱們犯的事兒比徐寧那一次不要厲害的多嗎?在這個地方養養身體不比在外麵拚死拚活的要強嗎?”
張元一咧嘴:“二哥,我不是那個意思,咱們幾個人身上都有傷,可是誰來看過咱們?每天就給點藥就算完了!”
程勝笑了一下:“五哥,虧你好意思還說自己有傷,二哥身上腿上的傷不比你的傷厲害,二哥說過什麼啦?就你,皮糙肉厚的,給你點藥就不錯了!”
四個人正說著,門外隱隱約約響起了一陣吵鬧聲。
姚朗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幾步跑到窗戶旁邊仔細的聽著。“是韓雙!”姚朗小聲的說著,可是砌在石頭牆裏的鐵柵欄足有拇指粗細,這四個人誰也弄不動,外麵緊緊關閉的窗戶都是用鐵皮包裹的,什麼也看不到,急得姚朗在炕上直跺腳。
“四哥,你慢點,小心把炕給跺塌了!”程勝說著一把把姚朗從炕上拽了下來。
姚朗跳下了炕就往門口跑,可是緊鎖的大門沒有一絲空隙,姚朗還是什麼也看不到。
姚朗有點著急起來,抬腿就要踹門,可是他的腿剛一抬,就被楊鋒給按了下來:“老四,你想幹什麼?”
姚朗不知道該怎麼說,急得他在屋子裏直轉圈兒。
韓雙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楊鋒、姚朗、張胖子、程勝你們四個聽著,今天黑叔發喪出殯,你們幾個要是出不了這個門的話,那就在屋裏給黑叔磕幾個頭吧!”
四個人忽然安靜了下來。
楊鋒倚著牆慢慢的坐了下來,他的眼睛有點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