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丙對雷甲的這種態度習以為常,繼續說下去:“這二,我看鍾先生是有心把把子拉下水,到時候可以和爹您老人家說道說道,老刀把子要是真讓鍾先生給拉過去或者同意和鍾先生合作,那順和堂裏麵恐怕就沒有咱們爺幾個的立錐之地啦!”

雷遠點點頭:“這一點我也想到了,還有別的什麼意思嗎?”

雷丙忽然微微點頭,冷冷一笑:“這第三就是我說的那個陰謀,要是鍾先生不是買賣生意口兒而是白道上的鷹抓孫,這恐怕就是個大陰謀!”

雷遠聽雷丙說到這裏,猛地一拍腦袋:“哎呀!老三,你說的這個我還真沒有想到,我說老三,你還真行啊,爹想不到的你都已經想到了!”

雷丙搖搖頭:“爹啊,鍾先生他要真是官人兒咱們也好對付,這天下的烏鴉一般黑,我就不相信,鍾先生他會是不吃腥的貓兒,這年頭,不是有錢能使鬼推磨,而是有錢能使磨推鬼!”

雷遠看了看雷丙:“老三,聽你這話頭,你還怕鍾先生是那方麵的?”

雷丙點點頭:“我有這麼一點懷疑!”

雷甲摸了摸腦袋,他聽不懂雷丙和爹說的話:“老三,鍾先生能是哪方麵的啊?”

雷丙看看爹,又看了看大哥雷甲,小聲的說道:“我懷疑鍾先生是日本人!”

······

“這怎麼能叫陰謀呢?”鍾先生看了看肖霖,“肖老弟,你對中國的東西研究的還是不夠啊,咱們做的事不能叫陰謀,陰謀這個詞語是不對的,應該叫謀略!”

肖霖看了看鍾先生,“謀略?”

“對!正確的講,應該叫做計劃,咱們大日本皇軍的戰鬥計劃!”鍾先生笑著說,“肖老弟,現在咱們關東軍司令部已經製定了《熱和計劃》,很快咱們就可以把整個熱河納入咱們的版圖,現在咱們在這裏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能夠把整個熱河順利的劃歸咱們的管轄範圍,到了那個時候,你和我就可以恢複咱們大和名族的姓名,再也不用在這裏使用這些支那人的中國名字了!”

“這麼說,咱們對付老刀把子這類的中國土匪也算是為了帝國?”肖霖輕聲的問道。

“是的,一點也沒有錯!”鍾先生說著,把肖霖拉到自己的身邊,然後從抽屜裏拿出那幾份密電,從其中找出了一份遞給了肖霖:“肖老弟,你來看一下!這就是一直被人看不起的中國土匪。”

肖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份密電接了過來,隻見那上麵說的是原遼河一帶著名的土匪頭子老北風張海天張賀年的一些事,肖霖看了看鍾先生,“鍾先生,這個中國土匪怎麼這麼厲害?”

鍾先生看了看肖霖,慢慢的說道:“自從這個張賀年被東北救國會任命為義勇軍第二路軍司令兼遼南地區義勇軍前敵總指揮之後,三陷台安,四襲海城,給我們大日本關東軍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就連日本關東軍軍大佐河野基英也在和張賀年的戰鬥中陣亡。今年三月,特務機關長土肥原賢二的得意弟子花穀正二在海城東門外被張海天張賀年組織殺手刺殺,而且把花穀正二的屍體碎屍萬段。現在特務機關長土肥原賢二和日本關東軍司令本莊繁對張海天張賀年恨之入骨,在遼南各城鄉市鎮到處張貼著通輯令,懸賞捉拿。活捉老北風,賞大洋兩萬;打死老北風,賞大洋一萬。本莊繁司令官還親筆手令,派土井、多門兩個師團,日夜兼程齊頭並進,分別進攻台安、海城一帶,準備以重兵拉網式圍剿,務必要克日滅掉“老北風”張賀年。”說到這裏,鍾先生再次看了看肖霖,意味深長的說道:“肖霖老弟,這就是一個中國的土匪,他給我們帝國的事業造成了多麼大的危害,如果老刀把子這一類的人都和我們帝國作對的話,那是一個不可想象的損失!我們絕不能讓這種損失出現,在帝國軍隊還沒有進入熱河以前,我們要盡可能的把這些人拉攏過來,實在拉攏不過來的話就秘密除掉他們,避免他們以後會給我們造成更大的損失!”

“但是,像老北風這樣的土匪畢竟還是少數,而且老刀把子這一類的土匪和老北風也有很大的不同啊?”肖霖還是不願意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這些土匪遠遠沒有像老北風這樣的土匪厲害,我們費時費力的拉攏他們遠遠不如秘密解決來的要快啊?”

鍾先生搖了搖頭:“肖老弟,你不應該這麼看,據我們的情報,這個老刀把子和一些他們所謂的義勇軍有著緊密的聯係,而且老刀把子已經把一些非常厲害的暗殺高手派到了那裏,這對我們是一個潛在的威脅,可是如果我們能把這些人拉過來的話,那麼後果遠比把這些人解決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