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遠嘿嘿一笑:“老弟,這年頭想當婊子可是又想立牌坊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不倒騰煙土,上哪裏有那麼大的利潤,你要是有比這個更來錢的活兒不妨也告訴我一聲,我也跟你們學學!”把子不說話了,煙土和白麵兒的利潤誰都知道。
“老弟,我把這些香貨都給整成藥材的樣子,通過藥鋪發出去或者運回來,你的弟兄完全可以推說不知道嗎,再者說了,出了事兒你也可以說不知道啊,是你的那些弟兄打著你的旗號幹的,他們沒有告訴你嗎!”
把子的心有點活動:“行是行,不過我還得再考慮考慮,最好能做到萬無一失!”
雷遠的眼睛一亮:“這麼說,老弟你同意了?”
把子看了看雷遠:“雷老兄,這可不是小事,這要讓我大哥知道了,就憑他那個脾氣,準會把我蹲了大廟兒,再說我老婆孩子都在熱河你老兄的地盤上,我總覺得你老兄這是在要挾我!”
“老弟說得這是什麼話,隻要你點頭,弟媳和孩子們你隨便!”雷遠說著,身子往把子身邊湊了湊,“老弟,不是我這個人多嘴,你說你也是在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可是這老婆孩子還得藏著掖著,這叫怎麼回事兒啊,你現在家大業大,而且我聽說你那結拜的大哥和二哥到現在也沒有後人,總不能把你老弟拚死拚活掙來的這份家業拱手送人不是,再說現在局勢這麼不穩,那房子地皮都是虛的,隻有真金白銀才是硬頭貨,就是老弟你有一天金盆洗手,不是也給自己留下個後路嗎?”
把子這一次是真的被說動心了,他用力的拍了一下扶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
鍾先生又一次站在了窗戶旁邊。
看著外麵熙熙攘攘的行人,他的嘴角忍不住向上翹了一下。
肖霖看著鍾先生的每一個動作:“鍾先生,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讓那個姓雷的出麵,難道你不怕那個姓雷的把我們出賣給對方嗎?”
鍾先生回過頭來,他看了看肖霖:“你有沒有聽說過中國古代名家司馬遷?他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
肖霖不知道鍾先生要說什麼,隻好靜下來仔細的聽著。
“他在《史記》《貨殖列傳》裏有這麼一句話,叫做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鍾先生慢慢的說著,看著對中國曆史知識隻是略懂皮毛的肖霖,“趨勢逐利,這是中國人的本性,雷遠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又怎麼會這麼賣力!”
肖霖點點頭:“可是我們這麼做我還是覺得不放心,鍾先生,我看還是讓我出麵好了!”
鍾先生拍了拍肖霖的肩膀:“不!用不著我們出麵,要是我們出麵合適的話我還用得著那個雷老虎嗎,把子那個人他認識我,而且他也清楚地知道我是什麼人,那樣的話,我們很可能就會把已經上鉤的魚兒給驚動跑了,我們以前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
“鍾先生,那麼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呢?”肖霖看著鍾先生。
“我們?我們什麼也不用做,就在旁邊看著,看著魚兒把鉤子從嘴裏吞進到了肚子裏,等它再也吐不出鉤子來的時候,我們想怎麼擺布不就怎麼擺布了嗎!”鍾先生微微笑著,似乎已經把那些人的生命線牢牢控製在了自己的手裏,隻要他願意,所有被他攥住了生命線的人隨時都可以成為他手裏的提線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