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直和韓正互相看了一眼,韓正走到了齊英身邊:“齊老兄,咱們屋裏去說。”
······
把子在自己的屋子裏來回的遛達。
泥鰍的眼睛就隨著把子的腳步不停地轉動。
把子的腳步停了下來:“既然大掌櫃的不去,我就不能再推脫了,要不然雷遠那裏不好說啊!”
泥鰍點點頭:“三掌櫃的說的有道理,雷家給咱們麵子咱們不能不兜著,再說,大掌櫃的隻是說他自己不去,也沒說不讓咱們不去不是,幹脆,三掌櫃的您和大掌櫃說一聲,由您出頭去不就完了嗎!”
把子看看泥鰍:“你說的道理我都懂,可是眼下刀子帶著一槍準去了山西大同,韓正那幫子人去了遼西,家裏能打的沒有幾個了,早知道有這件事,我當時不如留下他們一兩個。”
“嗨!三掌櫃的,雷爺不是和你關係不錯嗎,再說雷爺又不是隻請您一個,聽說寬城青龍一帶的林裏飛也去,您和林爺也有交情,到時候跟林爺坐在一起不就放心多了嗎?”泥鰍給把子提了一個醒兒。把子看著泥鰍,慢慢搖了搖頭:“要說不錯,江湖上的都說和我把子不錯,可是真到玩命的時候還不是一個個都閃得遠遠的,誰也怕崩自己一身血,出了門還是靠自己最保險。”“怎麼?三掌櫃的,你怕這是鴻門宴?”泥鰍看著把子,他感到自己已經有點看不透把子的心思,“憑你三掌櫃的在江湖上的名頭,誰敢在老虎嘴裏拔牙?”把子還是搖頭:“雷遠以前是想拉攏咱們,想借咱們的手幫他使一把力氣,可是現在雷家翅膀硬了,他不會不想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別看現在客客氣氣,誰知道將來會不會動刀子。”
“那,三掌櫃的,您的意思是---”泥鰍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所以他拉了一個“是”字的長音。把子看了看泥鰍:“去!誰他媽的也別想嚇唬我把子,我倒想看看,雷遠這個老東西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泥鰍一聽,趕緊問道:“三掌櫃,那你打算帶誰去啊?”把子忽然笑了笑:“帶誰去?我這次帶著小黑去!”泥鰍一聽把子要帶著小黑出門,腦袋搖晃了一下:“三掌櫃,你怎麼想起小黑來了,那可是咱們老營裏有名的廢物點心,除了吃喝嫖賭,你說他還有什麼能耐,使刀掄不圓,使槍打不準的。”把子看著泥鰍一笑:“你個老泥鰍,你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啊!現在老營裏能打的還有幾個,可是他們都有各自的一灘事情,隻有小黑是個閑人,再說,有小黑在身邊,老黑那裏,啊?”把子這一拖腔,泥鰍馬上反應過來“啊!我明白了!”泥鰍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不愧是三掌櫃的,看的就是長遠!”
······
鍾先生不停的看著懷表,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肖霖敲了敲門,在得到鍾先生同意後他拿著一份密電走了進來。
鍾先生接過密電,仔仔細細的看過每一個字,他的臉上沒有出現什麼異樣,可是肖霖還是注意到了鍾先生的動作,因為鍾先生正把密電慢慢的在手裏揉成一團。
鍾先生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和川島芳子有著不明不白關係的人忽然就成了自己的副手,那個阿菊又是怎麼找到這個自己一直在苦苦尋找的人的。他把紙團扔進了炭火盆裏,看著它燃起了火苗兒,直到它變成了灰燼。鍾先生站起身來,走到肖霖麵前:“肖老弟,雷家那邊有消息嗎?”
肖霖點點頭:“雷家的人已經按照他們中國人的規矩把那個什麼拜匣送出去了,至於對方,暫時還沒有什麼反應。”
“中國人就是這樣,他們考慮問題的方式和我們有很大的差別,所以我一直在提醒你,要按照他們中國人的思維方式去考慮問題。”鍾先生說著,走到了窗戶旁邊,“你要想徹底完成帝國首相兼外相田中義一的《滿蒙積極政策》(即《田中奏折》)所構想的藍圖,就必須要了解中國,不能僅僅依靠帝國軍事上的征服,還要在經濟上控製或者破壞中國的經濟命脈,在心理上摧毀這些中國人的抵抗意誌,利用中國人之間的矛盾達到以華治華的目的。”“鍾先生,你說的有點太深奧了,我有點聽不明白!”肖霖看著鍾先生,“難道我們現在做的這些也是為了帝國的明天嗎?”
鍾先生回過頭來看了看肖霖:“是的,我們現在做的就是為了帝國的明天!”鍾先生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了窗外,“你應該知道,經濟是戰爭的基石,我們利用中國人的錢為帝國服務也是一場戰爭,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鍾先生一邊說著,一邊慢慢的轉過了身子:“肖老弟,派出去的人聯係上了嗎?”
“暫時還沒有回信,不過按照時間來判斷的話,隻要是能夠接上頭,最近這一兩天就能夠得到消息!”肖霖正說著,一陣敲門聲的響起打斷了肖霖的言語。在得到允許後,一個貨郎打扮的特工隊員出現在了兩個人麵前:“鍾先生,我們已經和那邊聯係上了。”說著,貨郎從摘下的帽子裏取出來一個紙條兒,雙手遞交到鍾先生麵前:“這是那邊傳出來的消息,請您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