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重新入座,可是現在已經沒人有心情繼續喝酒。
楊鋒看了看韓正:“大哥,你們什麼時候回去?”韓正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了一句:“你們什麼時候回去?”姚朗苦笑:“大掌櫃的讓我們找三耳朵,可那小子早跑了,什麼時候找到他我們什麼時候回去!”“那就是說你們有可能在外麵過年?”韓正點了一下頭,回過頭看了看其他的人,“弟兄們,你們願意不願意在一起過年?”胖子和六猴立刻露胳膊挽袖子:“大哥,這麼些年弟兄們哪一年不是在一起過,不就是找人嗎,大哥你說話,咱們弟兄一起上!”林寶輝也趕緊說:“沒問題!我也去!”
釘子小心的四處張望了一下,這才輕手輕腳的推開了錢老板的院門,隨即就銷上了門閂。
錢鏽隔著窗戶看得明明白白的,等釘子挑簾兒進了裏屋,錢老板這才放下手裏的算盤,給釘子倒上了一杯熱茶:“我就知道你得來找我,是不是二掌櫃的又找你啦?”“我說老兄,你就別看兄弟我的笑話啦,二掌櫃的沒找你嗎?快點拿個主意吧!”釘子苦著臉看著錢鏽。
“哎呀我的丁老弟,不就是讓你給保個媒拉個纖嗎,你看你這副哭喪相,你怎麼當這個媒人哪?”錢鏽不慌不忙的說著,把茶杯放在了釘子麵前。釘子晃了晃那又小又尖的腦袋,低低的聲音說道:“我的錢老兄,你還看不出來嗎?”錢鏽歪著頭看了看釘子:“我看出什麼來呀?不就是給徐寧保媒嗎,這裏麵還有什麼別的事兒?”釘子咧了咧嘴:“老兄,你心裏最明白,什麼事兒你都清楚,可是你就是不說,現在咱們老哥倆兒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誰也別想一個人跑,你快給出個主意吧?”
錢鏽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說著:“丁老弟,那你是怎麼看這件事情呢,你要是不說我可幫不了。”釘子看著錢鏽,猶豫了一下,伸手端起炕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可是茶水太熱了,燙得釘子差點跳起來,他又伸舌頭又掉眼淚,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錢鏽看著釘子的表情,不動聲色的說道:“我說丁老弟,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又不強求,你為什麼非得拿自己的舌頭來出氣呢,噢,就為了不願意說出來就在自己舌頭上燙幾個大泡,那也太沒有必要了!”
這下釘子幾乎是真的要哭出來:“老兄啊,我、我---”錢老板忽然一笑:“好了,丁老弟,既然你不願意先說那就我先說,你看怎麼樣?”釘子連連點頭。錢老板拿過算盤,輕輕推了一個算盤珠上去:“你說咱們這個大少東家徐寧和哪位掌櫃的關係最好?”釘子看了看:“大掌櫃的和三掌櫃的啊!”“既然是這樣的話,為什麼輪到二掌櫃的給徐寧出頭保媒啊?”錢鏽說著,眼睛看著釘子,釘子搖了搖頭,忽然又點了點頭:“二掌櫃的想拉徐寧唄!大掌櫃的現在把權力暫時交代給了刀子,可是這些年刀子在咱這些人裏麵混得不太好,所以他才想借著這麼個機會拉攏一下徐寧。”錢鏽輕輕喝了一口茶水:“沒那麼簡單!刀子就是想拉攏徐寧,他用什麼辦法不行啊,非得給徐寧找一個媳婦,而且還是老爺子的幹閨女,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釘子迷茫起來:“這,也許,有可能是徐寧自己也看上那個叫韓雙的啦?”錢鏽搖搖頭:“我看不會,要是徐寧那小子看上韓雙,恐怕他敢去找把子也不敢去找刀子說,再說,你也不是沒看出來,老爺子對這個徐寧是越來越瞧不上眼,他會把自己的幹閨女嫁給他?”
釘子的眼神有些散亂:“照你錢老兄的意思,我們不管這件閑事?”“不!”錢鏽搖了搖頭:“現在咱們哥倆是推也推不掉了,刀子既然說了,咱們就答應下來,省得將來刀子找咱們的麻煩,也避免徐寧他們那幫子人們總是說咱們偏心。”釘子一聽錢鏽的話,腦袋搖了搖:“老兄,老爺子現在拿著韓雙當眼珠子心尖子,咱們老刀把子多少年沒有讓女人拜香進山門,可是為了韓雙這丫頭,老爺子竟然破了例,咱們哥倆要是一出麵那還不得罪了老爺子。”錢鏽笑了笑:“老弟,幾位掌櫃的咱誰也得罪不起,咱們就是出頭露麵也得繞彎子說話,到時候聽老爺子的話茬兒不對咱也不必要死扛,反正誰也不得罪不就成啦。”釘子看著錢老板:“老兄,那咱們給怎麼說才行啊?”錢鏽笑咪咪的看著釘子:“老弟,該怎麼說還用我教你嗎,你心裏清楚我心裏也明白,到時候咱們來回補漏不就成啦!”釘子也笑了起來,一邊笑著一邊豎起了大拇指:“老兄,真不愧是---”錢鏽趕緊打斷了釘子的話:“是什麼?不就是個賬房先生嗎?”說著,兩個人四目相視,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