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完這句話,韓正忽然微微一笑,從身上掏出一條黃魚放在了桌上:“壞水流,你少來這一套,知道你在江湖上是個人物,倒陽切裂都看你的盤子,可是你也不好好想想,空子哪敢起垛?*”
壞水流咧了咧嘴:“裏碼要替人倒欄頭子?*”
韓正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楊鋒卻把匕首插到了壞水流麵前:“少來這一套,你他媽心裏明白!”
壞水流嚇得一哆嗦,低頭想了想:“給個痛快話吧!到底二位兄弟是哪一條道上的?”
韓正笑了笑:“你先別怕,我們不是白道上的,我們是老刀把子派出來專門找你的!”
壞水流一聽“老刀把子”四個字臉色都變了,眼神裏透出絲絲寒意,聲音顫抖著說道:“你們真是老刀把子派出來的?”
楊鋒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壞水流的身邊:“聽說你接了一個散活兒,好像是要在興隆縣城裏開亮子,對不對呀?”
壞水流這次腦袋徹底耷拉了下來,額頭上的青筋也繃了起來:“兄弟們,我也得吃飯不是,混江湖吃散行也是沒辦法呀,再說我隻是個花舌子,買賣成了有我多少油水啊---”楊鋒冷冷的打斷了壞水流的話頭:“我們是找你的主顧說話,犯不著在你身上動粗,隻要你告訴我們是誰找的你,咱們就一拍兩散!”說著,拔出插在桌子上的匕首在壞水流的眼前晃了晃,“可是你要是嘴嚴不吐話,我就割了你的舌頭,廢了你這雙招子,剁了你的狗爪子,挑了你的腿筋,讓你死不了活受!”
壞水流的額頭上開始出汗:“好吧,要我說可以,可是我估計是找不到那個人了,到時候不要把帳都算到我頭上!”
韓正聽壞水流說完心裏咯噔一下:“說吧,你放心,隻要你說的沒錯就不會算到你頭上。”
老爺子眯著眼睛看了看這些人,這其中有八個是矮胖子李富的人,壞水流和小紅並沒有上綁,而是站在了一邊。隻有三耳朵和小耳朵是坐在椅子上的人,可是他們哥倆兒還不如不坐,因為他們欠著身子,隻是把少半個屁股留在了座位上,那個姿勢讓人看了覺得又可憐又滑稽。
老黑看了看楊鋒,又看了看韓正:“就這些?”“是的,黑叔,暫時就這麼多了。”“下一步你們哥幾個打算怎麼做?”老爺子慢條斯理的說著,“是繼續查下去還是就此打住啊?”
韓正瞄了一眼楊鋒和姚朗,楊鋒和姚朗輕輕點了一下頭,於是韓正平靜的說道:“事情到這裏並不算完,師父,您老人家給我半個月的時間徹底查清此事,弟子一定盡力去做!”老爺子點了點頭:“年輕人就是應該有這麼一股子勁兒,你放手去查,家裏的事兒我去安排!”說完,老爺子轉過臉來看著老黑:“老黑兄弟,那這幾個人你看該怎麼處置?”老黑“哼”了一聲,挽了挽袖麵:“大掌櫃的你就交給我吧!照老規矩辦!”
綁著的八個人現在全明白了。誰都知道,老刀把子有一條“斬草要鋤根”的規矩,而且前幾天剛剛在江湖上傳出消息,幾處曾經與老刀把子有過過節的勢力全都被活埋,而且隻要你是他們的對頭,那就不論老人和孩子。於是這八個人拚命地扭動著身體,盡管嘴巴被塞住,可是每個人都極力的發出聲音。
老爺子並不在乎他們的行為,伸出手指指了指三耳朵和小耳朵:“他們呐?”老黑斜著眼睛打量了一下三耳朵和小耳朵,三耳朵和小耳朵馬上站起身來點頭哈腰的笑臉相迎,可是老黑說出的話讓三耳朵和小耳朵的笑容變得僵硬:“老規矩,給錢走人!想進咱們這道門檻他們還不夠火候!”。
“好了,我也該歇歇腿啦,這一大清早趕到興隆我這老胳膊老腿還真有點吃不消。”老爺子說著就要起身離開,韓正忽然站了出來:“師父,黑叔,慢著,我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老爺子的眼睛忽然睜開了,已經離開座位的身體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韓正,你想說什麼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