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子現在就和雷遠、雷甲父子倆兒待在一起鬼混。
雷遠自從到了承德買房子置地開始就注意和當地的一切頭頭腦腦搞好關係,除了拉就是捧,對於把子這麼一個在當地跺一腳地皮就要顫三顫的人物當然不會放過,所以把子因為和刀子鬧了點別扭來到承德散心的時候,雷遠主動打發兒子雷甲陪他散心,無論把子想吃什麼想喝什麼想玩什麼都是盡量的滿足。盡管雷遠表麵上是個大地主,可是背地裏仍然和綠林上的很多朋友來往不斷過從甚密,因為和官府打交道基本是雷遠都是通過錢來疏通關係,為了籠絡人心,雷遠的地租要比一般人的少三分之一,因此雷家的那些巨大的開銷後麵就是私鹽、醫藥、軍火甚至“白麵兒”這些黑錢在支撐。在雷遠的算盤裏永遠都是為了自己打算,如果他能和老刀把子這樣的幫派掛上鉤,那麼他就可以源源不斷的賺取到錢,而且還不用考慮會出什麼閃失,簡直比搶來的還要快。而在雷甲看來,隻要和老刀把子把關係打通,整個冀東地區就是他雷甲的天下,他再也不用每次都和那些形形**的關卡費上什麼口舌,也犯不上因為出了差錯而到處求爺爺告奶奶的同時還要看著別人的臉色。
雷遠、雷甲父子倆兒有什麼想法和打算把子心裏像是有一麵鏡子,不過把子不說就是了。現在把子已經有點玩不下去了,他希望刀子能給自己一個台階,好讓自己能夠體麵的回到老營。而且把子現在開始擔心老爺子的問題了。
把子是個比較圓滑的人。比如這次和遼寧警務處特別偵緝隊齊英掛上線,把子就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為了脫身,他讓泥鰍去接洽,自己卻躲到一邊,沒想到大徒弟徐寧出了事,自己沒辦法才出頭和日本人打上交道,雖然老刀把子沒有受到什麼損失,可是老刀把子的名頭卻受到了影響。
老爺子不在家,把子和刀子鬧了一個小別扭,自己一賭氣來到承德才意識到了老爺子的重要性,可是自己又抹不開回去,盼著能有人來接,可是十幾天過去了,除了偶爾碰到來熱河辦事的一些小嘍囉,別說泥鰍這些人,就連姚朗這些小頭目把子也沒見到一個,煩得把子每天借酒澆愁,什麼也幹不下去。
以前把子隻要一出門,到處都有他的“關係”,幾乎任何經過或者在冀東進行倒賣的黑白兩道上的買賣把子都攬過來,可是這一次,所有送上門的生意把子都推到了泥鰍的身上,自己則躲在清靜的地方“修身養性”。把子現在正在盤算著現在老爺子可能會在哪裏。根據他以往對老爺子的觀察得來的經驗,把子估計老爺子可能在關外出了岔子,把子的心在動。
不僅把子在擔心老爺子的安危,刀子他們也在為老爺子遲遲不能回到老營而著急。
泥鰍和姚朗已經收拾好了行囊準備出發,可是刀子始終沒有開口,急得泥鰍直冒汗。
如果不是老爺子自己命令把關外的眼線撤回了十幾處,消息早就傳開了,別說十幾個大活人,就是在關外丟了一匹馬老刀把子也能順利的找回來。
刀子現在已經有些吃不消了,老爺子一下帶走了幾個好手,老黑也帶走了幾個,徐寧還在蹲禁閉,釘子和把子又因為和自己鬧別扭離開了老營,現在的老刀把子已經是徒有其表無有其實,刀子實在是不能再把泥鰍派出去了。
自從九一八事變以後,關外的東北軍不斷的撤到關內,許許多多的老百姓也跟著撤到了關內,其中一些人通過親戚朋友留在了冀東地區。如果隻是老百姓還好說,一些散兵遊勇和小股的土匪也隨之滲透進來,一時間冀東的很多土匪實力壯大了不少,甚至在一些地方出現了新興的綠林武裝。撤走的東北軍在冀東地區遺留了大量的武器彈藥,這些散落的武器衝擊了老刀把子的軍火生意,反過來,一些覺得自己腰杆硬起來的遊雜武裝對老刀把子開始了挑釁。
刀子今天得到了消息:豐潤縣裏何記商號何有德被腰帶山的“大齜牙”一夥敲了“竹杠”;盧龍的地盤上出現了一夥土匪,他們報號“震冀東”,搶劫了當地不算少的商號,三天前公然劫了老刀把子的馬幫;老刀把子設在寬城的一個商號老板和管事的被綁了票;甚至老刀把子設在興隆縣的貨棧竟然有人來收保護費,這些事情把刀子累得差點吐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