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老家夥,參加宴會的時候一個比一個積極,管他們借點錢就尋死覓活,推來推去的,這錯還在我了?”
山頂的少女麵上微怒,嘴角卻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山下萬景,她百無聊賴的拋著從踝環上取下的金鈴,悠然自得的樣子就像是在自家花園散步那般輕鬆愜意。
這隻金鈴是她姐姐留給她的唯一遺物,千年來她一直隨身攜帶,從不離身。
身旁的少年很是不屑地撇了山下眾人一眼,也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認真看,就隻是聽到他從牙縫裏冒出來的那句話。
“既然他們堅持認為自己沒有做錯,又何必跟他們糾纏,逞得一時嘴快,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不是嗎。”
少年披著一頭亮白如雪的及腰長發,就連眉宇間也盡是霜白,瞳孔中的陣陣寒意絲毫不加掩飾,冰凍三尺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事實上,他生得一副上好的皮囊,如果不道破,便不會有人知道他是一頭上古凶獸,所到之處禍水纏身,生靈塗炭。
他口中的他們,指的就是山下那群前來赴宴的妖魔。說是赴宴,不過是想在這位新晉霸主麵前討個好彩頭罷了,而至於他們曾經都做過些什麼,沒有人會承認。如果一定要有誰替過去的罪行負責,這些人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推出身邊人,又或者後退一步,暴露出站在原地的倒黴*******諸,我們下去看看。”
少女撐起柔軟無骨的身軀,單手撩撥散落在肩頭的長發,拖地的青絲散亂的披在身後。此時才發現她竟跟少年一般高,隻是更加纖細更加柔弱。
“我才不去。”少年回駁到。
聽到他這麼說女子覺得有些好笑,隻能無奈地道:“你要是能聚得金山萬座,我就不讓你下去。不如你跟我講講你有什麼好辦法?”
“有的,搶過來就是了。”
“額……這可真是個好辦法,就是太粗魯了些。咱們做魔,就要有魔的自知,能騙則騙,不能騙再搶也不遲,我說的是不是很有道理啊?”少女偏過頭古怪的一笑。
“夫諸受教了,但如果姐姐誆騙不成,夫諸就替姐姐全部搶過來,供你幾輩子都花不完。”
此女名喚慕喬仙,而她口中的夫諸則是這位少年,一隻上古凶獸。
大約在一個月前,正是藍天白雲,萬裏晴空,不耐天公不作美,忽然烏雲密布,黑雲壓城,整個魔界都被籠入到無聲的黑暗之中。
說是無聲確實是無聲,因為無論你怎麼喊怎麼叫,都聽不見一點兒聲響,就像是一個能說會道的人突然失了聲,禁了言。
這種狀態持續了整整一天,說實話,突然遇上的黑暗,突然失去了聲音,正常人都要以為自己身染重疾無藥可救了。便是在重獲光明獲得新聲的那一刹,無不是感激涕零,謝蒼天,拜大地,覺得自己還是活著好!
繼那日突如其來的黑暗之後,又傳來了新晉魔帝擊敗四魔帝,榮登五魔之首的驚人消息。於是眾人也就明白了,那一日的黑暗,不過就是這位新生魔帝的伴生禮。一個能讓天地都為之慶賀的人,注定不是普通之輩。
於是乎,為了慶祝這位偉大魔帝的誕生,眾魔特地為她隆重的舉辦了一場盛大的眾魔群宴。
盛嘛一般般繁華,大嘛就是非常的大了!足足占據了三座山!四海八荒內的名門魔氏皆聚集於此,位列於三山之首,金陵台。其餘眾魔隻能分散在另兩座山上,遠遠的癡望著中間這座魔氣繚繞的高山,可望而不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