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姨走後,金燕鳴一個人靠在急診室的牆上,神色冰冷地等待著,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中透著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藍色幽光。
大約二十多分鍾後,有醫護人員從急診室裏走了出來。
“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是。”
金燕鳴隨即站直了身體,冷冷地對醫護人員說。
“你跟我進來一下,醫生有話要跟病人家屬說。”
聞言,金燕鳴眯了眯眼,很快隨著醫護人員走進了急診室。
許如約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夢裏她被惡魔一般的宋濂提著刀不斷地追殺,她的血流了一地,在黑暗的路上開出了最妖豔的花。
“啊——”
一聲慘叫,許如約突然從噩夢中驚醒了過來,滿頭的冷汗。
她……好像還活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
“你醒了。”
突然,身旁一道熟悉的冰冷男聲吸引了許如約的注意力,她慢慢地轉過頭去看向坐在她床邊的男人,張開嘴試了好幾次,卻發現自己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別說話,醫生說你的聲帶受到了損傷,要過幾天才能開口說話。”
金燕鳴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可他的眼裏卻有了對許如約的憐惜之意。
“你為什麼要這麼倔強,被宋家人打得半死不活還要在那個家待著,你是有受虐傾向嗎?”
許如約說不了話,所以一直沉默著。
她並沒有什麼受虐傾向,隻是……
“你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好好治療會好的,隻不過你這一身的傷好了也要留下難看的疤痕,以後好看的衣服都穿不了。”
許如約還是沉默,眼瞼一點點地垂了下來。
“還有,醫生說你懷孕了,孩子有輕微流產的征兆,需要好好休息。”
金燕鳴突然爆出了一個令許如約十分震驚的消息,她驀地瞪大了眼睛,伸手用力拽住了金燕鳴的衣袖,無聲地詢問他。
她又懷孕了嗎?
“別這麼激動,注意你自己的情緒,如果你這個孩子保不住的話,將來你想再有孩子就困難了。”
金燕鳴將許如約拽住他衣袖的小手拉開,重新放回了被子裏,放柔了語氣跟她說。
“我知道你肚子裏的孩子一定又是薄絲承的,他每次搞大了你的肚子都不負責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懷孕的事情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宋家的人也不會好心地跑到醫院裏來詢問你的病情,你要不要告訴薄絲承,你自己決定,另外你和宋濂的婚姻要怎麼樣,你也自己決定。”
金燕鳴說完便站起了身。
“我還有事情要去處理,我留了兩個人在外麵保護你,你好好休息。”
金燕鳴很快走了,許如約卻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又懷孕了。
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交織在許如約的心頭,她用顫抖不已地小手小心翼翼地撫上了自己的小腹,最後終於喜極而泣。
孩子,你是不是舍不得我,所以你又回來了嗎?
“啊常,你死到哪裏去了,為什麼到現在才回來?”
宋母被宋濂掐了脖子,哪還睡得著覺,便坐在沙發裏等著常姨回來,問她許如約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