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都城的時候,隻怕玉兮已經奄奄一息了。
可是,花容容更加不解,皇帝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呢?
“王爺若是病壞了,那就稱了其他王爺的意”
花容容恍然大悟,不是皇帝要他死,隻怕是那個“其他王爺”進了什麼讒言,借皇帝的手讓他死。
事情想到這裏,雖然都是臆想,但花容容估計也隻有這個可能性了。
還未求證,便一個人躲在被子裏暗自同情。真是可憐,怪不得這個家夥性格惡劣,行為古怪,有時候還有些腹黑。
現在想想,都是被逼的。若不是有些頭腦,隻怕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想起書上關於他一統天下的記錄,想必也是迫不得已。畢竟人家已經混吃等死了很多年,如果不是沒有活路了,怎麼可能自己投身戰亂之中,跟人家能蹦能跳的人爭什麼天下。
簡單幾句話,花容容卻想了一個完整的解釋和故事出來。雖然大差不差,卻也可以說相差甚遠。
花容容對玉兮的厭惡本就已經消失,現在更是同情的無以複加。更何況人家千裏迢迢的把她接回來,還被她凍的傷了喉嚨。她更是歉疚不已。
伸手摸到放在枕邊的天山蠶絲,回想曾經,玉兮似乎沒有招惹,也沒有真正害過她。偶爾毒舌也有可能是命運坎坷的原因。
這麼一想,花容容頓時心潮澎湃起來,披件衣服下床開了門便朝下人房喚道:“紅絲,紅絲,快端洗漱水來,本小姐起床了。”
花容容笑容滿麵,從今天開始,她要好好照顧玉兮,治好他的咳嗽,絕對不讓那些人得逞。
靠坐在床上的玉兮,輕輕睜開微閉的眼簾,轉動眼珠往牆上一望,仿佛透過牆壁看到了花容容一般,她的一切心理,一切行為都在他的眼中。
玉兮眼睛微眯,烏發披散,嘴角勾起一道優美的弧線,卻帶著濃濃的蔑視和自信。僅有他一人的房間裏頓時充滿了淩厲的氣場,周身的霸氣和一絲殘忍緊緊融合到一起,那是一種雄霸天下的氣勢。無人能比,包括冷遠。
冷遠的淩厲和氣場是建立在殘暴之上,是鮮血澆灌而成。而玉兮不同,那種與生俱來的氣勢和勝券在握的自信,不需要任何支柱,不需要任何鋪墊。他就是天生的霸主,是沉睡的臥龍。
“王爺。”隨著門外士兵的聲音,所有的氣場瞬間收斂。
玉兮的眼底又恢複了淡然、冷靜,連嘴角的嘲諷都消失殆盡。一個霸主刹那間變成了病弱王爺,美若天仙,卻弱不禁風。
“王爺,您醒了嗎?皇上的聖旨到了。將軍等著您去商議。”
玉兮語氣柔和,輕輕飄向門外:“已經醒了,讓書文進來幫我更衣吧。”
大雪已經停了,房頂上、屋簷上到處都是厚厚的雪。院中雖然掃出了一條寬路,但牆角卻堆滿了整堆整堆的雪。
花容容端著藥來到主屋門前的時候,玉兮恰好跟花戰商討完這一個月的安排。一開門便看見了她一身淡藍色衣裙披著狐裘,雙手端著藥站在門口。
花容容看見玉兮,非常高興,喜笑顏開的靠近玉兮麵前道:“王爺,我問過軍醫了,還拿了他開的方子,剛剛煎好了藥,你快趁熱喝吧。”
玉兮狀似驚詫的上下掃視了一番藥碗和花容容,心中疑惑這她煎的藥能不能喝。
花容容卻已經將藥伸到了他的嘴邊,一雙眼睛期待的閃閃發光,讓任何人都不忍拒絕,但玉兮顯然不在這個範疇內,他看了一眼烏黑的藥水,果斷轉動輪椅繞過花容容道:“多謝花小姐,本王已經覺得好多了,不需要喝藥。”
若是一般女子早就已經嬌羞窘迫,不知所措。可花容容顯然也不是這個範疇內的。見玉兮不肯喝藥,居然下意識當他怕苦不敢喝。
一個箭步便又來到玉兮麵前用哄小朋友的語氣道:“這藥我怕你覺得苦,還往裏麵加了蜂蜜。你要知道,在這裏找到蜂蜜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你明明早上還在咳嗽,可不要怕苦就不喝藥哦。”
玉兮抬起眼睛看了看花容容,又看了看藥,二話沒說,直接推著輪椅回了房間。
花容容呆呆的望著緊閉的房門,過了好一會才喃喃自語:“難道真的這麼怕苦嗎?”
玉兮關上門時,書文已經在房中等候多時了。第一次見玉兮微微帶些匆忙的關上房門,奇怪不已道:“王爺,合適如此匆忙?”
玉兮苦笑著擺了擺手道:“花容容居然去煎藥給本王喝。那藥喝了恐怕那些王爺就真的如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