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靈珠覺得不太對勁。
“皇兄帶你進宮的時候沒說什麼嗎?”
花容容自然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不過現在不讓“孫清雅”成為西彩國的皇妃,已經變成了當務之急要解決的問題。
“回公主,皇上進宮之前的確是要民女做他的妃子,可惜民女已經許了人家了,所以”
“許了人家?”花容容還未說完,付靈珠便抬高八度尖聲詫異道,“我皇兄可是西彩國的國主,你修了八輩子的福才修來了做我皇兄的妃子。可是你居然敢拒絕?許了人家又怎麼樣,誰敢違抗西彩國的皇帝!”
花容容心中微歎一口氣,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想再用孫清雅的名字了,隻是她現在顯然是激怒了這個養尊處優的公主。
“公主息怒。”花容容萬般無奈,“其實民女是東黎國孫丞相的女兒孫清雅。民女許的人家是是玉兮王爺。”
“什麼?”付靈珠像是受到了極沉重的打擊,不可置信的盯住花容容的臉,連身體都支撐不住的後退一步。
花容容費解的抬頭看著她,不明白她的反應怎麼這麼大。付天聽到時雖然反應也很奇怪,但並沒有如此誇張。難道這其中有她不知道的內情嗎?難道她又悲劇的中槍了嗎?
“你,你,你”付靈珠抬起手指,顫抖的指向花容容,“你”了半天才吐出第二個字,“你居然是孫清雅?”
花容容又抽搐了,難道她如此震驚隻是因為自己不夠漂亮,夠不上天下第一美女這個稱號嗎?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付靈珠拚命搖頭。
花容容苦笑,果然是覺得她不夠漂亮嗎?
“你有什麼證據?”付靈珠突然冷靜下來,傲慢卻瞬間變成了冰冷。
證據?花容容為難了,天下第一美女又不發證書,她要怎麼證明。
“你憑什麼說你是玉兮的未婚妻孫清雅?證據在哪裏?”付靈珠見花容容沒有反應,反而有了一些底氣。
玉兮?叫的這麼親熱,看來他們關係匪淺啊。
花容容有種踩到地雷的感覺。
不過也才反應過來,原來她的重點是在玉兮身上。
可是,就算是這樣,她也沒有證據。
“玉兮曾經說過,他娘留給他一件衣服,是送給他未來的王妃的,上麵有他娘親手繡的幾句話。既然你是他的未婚妻孫清雅,那你應該有那件東西。”
付靈珠越說,花容容越心驚,她怎麼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那件東西。但是那衣服上有話嗎?她怎麼沒看到。
付靈珠右手一伸,挑釁道:“你現在就拿出來給我看。”
花容容沒想到她無意中帶出來的衣裙居然還會派上這種用場。不得不感歎命運的捉弄,她明明不是孫清雅,不是玉兮命定的王妃。可是卻陰差陽錯的擁有他娘留給王妃的信物。
花容容心中不知為何酸酸的,就像是小偷被警察逼著交出贓物一般。
雖然失主不在這裏,可是她已經窘迫的無法直視付靈珠。
猶豫了一會,花容容伸手從懷裏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個被壓扁扁的藍色包袱。
付靈珠緊張了,連手都往回縮了一點。
她不會真的有吧?
花容容輕輕解開包袱,抖出一件輕如蠶絲,柔如流水的衣裙。在展開的那一刹那,所有人的眼睛都再也離不開那件衣服。
如果付靈珠的衣裙像蝴蝶,那麼這件衣服更像是翅膀,沒有重量,沒有羈絆,隻有隨風飄揚。如果非要有一絲束縛,那便是花容容的雙手,牢牢的牽絆住這隨時會乘風飛翔的心。
付靈珠呆愣愣的怔在那裏,靈動的大眼睛卻流露出來不易察覺的心痛。她夢寐以求而得不到的東西,此時正被眼前這個亂糟糟的女子拿在手上,就這麼隨意的拿著。
她,怎麼配?
花容容沒有在意付靈珠的反應,隻是疑惑的找著衣服上的話,難道真的繡了嗎?她可一點都沒注意。
突然一行小小的金字融在了衣裙的領口處,和那繁花融合在了一起,不仔細看的確看不出來。
花容容湊上前去,眯起眼睛仔細辨認。一字一頓,每一個都重重的敲在了她的心上。手中輕如鴻毛的衣裙瞬間重如千斤。
這是一位母親最深沉的愛,和離別的傷感。無可奈何卻又念念不舍。最終化為了濃濃的祝願和祈禱,融合在了這衣服裏,將她對兒子的愛托付給了這件衣裙未來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