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開始下起細細的小雨,雨下的很突然。花容容一個人撐著傘走在大街上。路上的百姓抱頭躲雨的躲雨,收攤的收攤。花容容就這樣默默的擋著臉走在路中間竟沒人注意到她。
到王府的路已經比到自己家還熟了。花容容走了沒一會便拐進了一條窄巷,站在了小王爺府的牆根下。
沒錯,是王府的牆根下。她抬起雨傘,讓視線可以看到牆頂,默默估算了一下高度。
反手從衣袖裏掏出一根繩子,繩子的一頭是三個鐵鉤。花容容看著鐵鉤微微一笑,甩開雨傘用最大的力氣將鐵鉤扔的很高,直到越過高牆,死死的掛在了牆的另一側。
用力一拉,巋然不動。花容容也不管丟在地上的傘了。兩手拉住繩子便往上爬,好在這具身體以前練過武,所以力氣很大。沒費多少工夫便爬上了牆頂。
伸頭望了望裏麵,大概是因為下雨了,所以沒什麼人。花容容勾起嘴角,猛地一個翻身坐上了牆頭。再反掛鉤子,用相同的方法爬了下去。
還未落地。一個戲虐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本王從來不知道花小姐居然還有爬別人家牆頭的愛好。”
花容容一驚,雙手一軟,直直便要跌到地上。可是預期的疼痛和泥濘並沒有發生。花容容一抬頭便看到了玉離那張無比正義的臉正微笑的看著她,沒有惡意的嘲笑和輕視,卻帶著幾分讚賞。
玉離未等花容容反應過來便已經放下了她,還倒退一步以示禮節。
花容容有些窘迫的拿下牆上的鉤子,強裝鎮定道:“多謝大王爺相救。”
玉離饒有興趣的看了看花容容貼在臉頰上的發絲,一張白玉小臉也被雨水完全打濕。雨雖然不大,但衣服也濕了大半。
這本就是一處花園,自然有回廊和亭子。玉離望了望不遠處的亭子,回過頭道:“花小姐,雨越下越大了。我們還是去亭子裏再說吧。”
花容容點點頭,縱然是穿了不少,但這麼一淋還是有些寒意。下意識的抱住雙臂和玉離來到了亭子裏。
深褐色的木質亭子雖然不大,卻也能擺下石桌和石凳。花容容既然都被人逮到了爬牆,自然也不再假裝大家閨秀。稍稍伸下手做個“請”的手勢意思一下,便自顧自的坐在了石凳上。還別說,爬個牆真累人呢。
玉離對花容容的無禮倒也不見怪,見花容容抱著雙臂微微顫抖的樣子,一時不忍,便脫下外衫披上了她的肩。
花容容一怔,卻沒有抵抗。她確實很冷。
玉離隨即也慢慢坐到了花容容的對麵,盡量溫和道:“花小姐來是有什麼事嗎?”
花容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到小王爺府來當然是找小王爺,難道還是來找他的嗎?
不過既然人家問了,她也不能不答,便隨意道:“我是來找玉兮的。”
玉離苦惱的凝視著花容容,這個女子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玉兮都已經拒絕她快一個月了,傻子也知道他不想見她。
她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寧願爬牆也要見玉兮呢?
難道真的就像傳言一樣,花容容為了追到玉兮無所不用其極,不顧臉麵,甚至,爬牆?
玉離打量著眼前這個清麗脫俗的佳人。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撲閃撲閃。他實在是不想承認這個事實。
“你找他有什麼事?”玉離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花容容猶豫了一會才慢慢道:“上次大婚因為我才耽誤了些時間,要不然就算刺客來了,他們也已經禮成了。我真的很愧疚,所以想來找玉兮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彌補這個過失。”
玉離有些詫異,心裏隱隱的鬆了一口氣。不過轉念一想,婚事是玉兮要求推後的,而且還很堅決。就算她找到玉兮隻怕也不會有什麼用的。
玉離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玉兮好像並不想和孫清雅成親。
花容容見玉離開始神遊,忍不住喚道:“大王爺可以帶我去見他嗎?”
玉離苦笑,他在這待了好幾天了,就是為了防她這一招,早在幾天前,玉兮便斷定花容容會走邪門歪路進來。當時他還不大相信。
可如今她真的爬牆進來了。玉離一諾千金,是萬萬不會帶她去見玉兮的。
“你還是回去吧。”玉離盡量委婉的道,“玉兮不喜歡與人接觸,更何況男女授受不親,花小姐突然闖進來恐怕會有損清譽啊。”
花容容微微一笑道:“那你覺得我費了那麼大功夫爬進來,你一句話就可以把我打發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