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一句話也說不了幾個字的玉兮緩緩的開了口。越是稀少的東西越是精貴,眾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想聽聽他要說什麼,“兒臣以為,婚事還是暫且擱下吧。等把幕後主使抓到再辦也不遲。”
皇帝有些猶豫,孫清雅是天下第一美女,德藝雙馨,就算婚事被退了也不怕成不了親。而玉兮雖然傾國傾城,溫文儒雅。但,畢竟雙腿廢了。就算是身為王爺也未必有大戶人家願意把女兒嫁給他。小戶人家又配不上他王爺的身份。
如今人家孫清雅主動請求皇上賜婚要嫁給玉兮,按理說就算這次沒嫁成也無妨。但壞就壞在皇帝那天心血來潮居然答應給孫清雅反悔的機會,隻要沒有成親便可以悔婚恢複自由之身。現在他後悔了,早知道如此便不該給她這個機會。
下意識的,皇帝已經將孫清雅當做了給玉兮的補償。
玉兮對此似乎不以為意,半眯著雙眼懶懶道:“不抓到幕後主使,對孫小姐都交待不了,何況天下人。到時候天下人背後議論,孫小姐嫁的便有些委屈了。”
皇帝一聽也確實如此,當即點了點頭道:“嗯,也隻能如此了。”
抬眼望向一直沒有開過口的三王爺玉合,低沉道:“合兒,此事就交給你去查了。”
玉合突然被點名,詫異的抬起頭看向皇帝,但隻是一瞬間這份詫異便被撚去,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道:“兒臣遵命。”
皇帝看著玉合總算是有些欣慰。玉合不像玉離那般一根筋,也不像玉鎮那般邪性,少了玉衡的陰柔。除去玉兮外,倒算的上是有勇有謀,是難得的皇位繼承人。東籬國的希望似乎也隻能寄托在他身上了。
玉兮慵懶的看著皇帝欣慰的眼神,眼中稍稍露出了幾分不易察覺的蔑視。
花將軍府。
陽光明媚,和煦的微風徐徐的吹動著樹葉。這麼好的天氣,花容容卻窩在被子裏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太大意了,原來一切的意外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早知道便問清楚他們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紅絲手足無措的站在床邊看著花容容為難道:“小姐,已經快晌午了,您不起來嗎?”
花容容嗔怪的瞥了一眼紅絲,還好意思問她要不要起來?事到如今她起來又能做什麼?還不如躺在床上混吃等死吧。
紅絲很費解,明明計劃非常成功,為什麼小姐看起來反而不太高興呢?
“小姐。”紅絲想想還是覺得應該問清楚,“您是不是怪紅絲那天將您推出去下手太重了啊?害的您手都被小王爺的輪椅撞腫了。”
不提還好,一提起來花容容怨念更勝。那天回來吃飽睡足之後問起此事,她才知道原來她會突然摔到大廳中間,居然是紅絲推得。
紅絲以為自己猜中了,連忙解釋道:“小姐,紅絲也是看都快禮成了,再不出去就來不及了才會慌亂不知輕重讓小姐在小王爺麵前丟臉了。小姐恕罪啊。”
花容容輕歎一口氣,丟臉事小,拆散了人家神仙眷侶事大啊。事先她怎麼就沒問問這對新人叫什麼名字呢?還一個勁的以為自己和那個小王爺才是兩情相悅。
她一生最重原則,超越道德底線的事情絕不會去做,更何況是硬生生的拆散一對有情人。簡直是罪過大了。
花容容又將頭埋進了被子裏,悔恨之情無以複加。
紅絲見她似乎又不是在怪自己,頓時茫然了,婚搶成了,她到底在懊惱什麼呢?
“小姐。您到底怎麼了?”紅絲決定還是直接問吧,這樣猜下去不知道要猜到猴年馬月。
花容容一臉憔悴的抬起亂糟糟的腦袋,兩眼無神的看著紅絲道:“你為什麼沒告訴我‘喝喜酒’就是刺客出手的暗號?”
紅絲茫然的雙眼東轉轉西轉轉,喃喃道:“小姐,不知道嗎?”
花容容扯出一絲無奈的笑容:“嗬嗬,知道,知道。”滿心的怨念卻沒處發,她幹脆躺倒,閉上眼睛繼續裝死。
紅絲好不容易找到個突破口,趕緊上前一步,生怕花容容聽不見一般大聲解釋道:“小姐要紅絲安排刺客,紅絲絕對找的都是頂級刺客。他們一聽到‘喝喜酒’三個字便立刻出來了,一刻都沒耽誤。雖然,雖然最後都被抓起來了,但是好殺手就是想得周到,居然還知道在身上掛上北紹國皇宮的牌子,這樣根本就沒有人懷疑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