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沐晴知道,自己做不到,全然沒有希望的時候姑且做不到,一旦有一點希望的時候,她更做不到。
“盛炎宸!”她叫喚他的名字,不管這黑暗的街區裏,是否能得到他的回應,她仍呼喚他,不依不撓。
“我愛你,盛炎宸……”
女人哭著,找不到他,隻能把他的衣服抱在懷裏,吸著他的味道,任由下半夜的灰色雪花鋪在她的發上身上,埋沒自己……
也許是那天晚上凍壞了一下,簡沐晴又有點感冒了,本來並不是這麼差的身體,不知道為什麼碰上盛炎宸之後,不是傷就是病,幾乎有一次命都沒有了。
不過對於女人來說,這就好比是伊甸園的蘋果,就算是毒蛇纏繞過,還是想嚐試啊。
當然要完成那件情書似的奧羅拉確實是一件巨大的工作,再加上感冒,簡沐晴便在某天的早上暈倒在公司裏了。
作為簡沐晴的緊急聯係人,教父漢克首先接了她回去,休養幾天之後再回到公司,她居然發現公司的流言多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和盛炎宸有過一段情的事情又傳遍了公司。
曾經被簡思雨上門指責自己是小三的那件事情又傳了起來,就算隻是順便上個廁所,都能聽見那些人的碎語。
“那個女人,你知道嗎?聽說當過盛總裁的小三?”
“那個女人?就是那個嗎?”
“是啊……”
“……不是吧,我以為她單純隻是個抄襲狗?”
“可是她跟袁總,哪兒有得比?看那氣質太小家了……”
“聽說她是小三專業戶了,連妹妹的男友也搶,妹妹都上門鬧了!”
這些話,也算是比較中性了,還有更難聽的,簡沐晴歎了一口氣,總不知道這種時候該出去還是不該出去。
但她最後還是沒有勇氣出去,說到底,她的恥力好像是在馮家那兒的時候早就用完了,在有多少,大概要積攢到穿上奧羅拉的時候了。
隻是躲廁所裏不敢出來,看著是唯一的辦法,卻難免會像是消極怠工。
恰巧那天的時候,奧羅拉有一處難做的地方,而她的上司——那個看似淡泊的老太太居然第一次說了她。
好多細碎的委屈到了一起,她居然忍不住流淚了。
而這些眼淚是廉價的,至少那些嘴碎的人說起來是這樣的,裝可憐啊之類的評價滿天飛,所謂的人言可畏,沒有經曆過的人便是不知道了。
而在簡沐晴的觀感下,別人的話語,就好像是那天天上飄下來的灰色的雪片,冰冷,但是細碎,看似無害,卻終會將你掩埋。
很快,到了設計比賽的前三天,她果真收到了前台遞來的邀請函。
這是個好大的舞會,基本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像是一般的底層員工是拿不到這個邀請函的。
所以這封邀請函是簡沐晴在好多目光的射殺中接去的。
題外還有一點就是,簡沐晴和她的上司自從那次送衣服時間之後,就被搬到了大辦公室,遠離了板房那地方。
她自那時候起,便有一下子墜入輿論的風暴中央似的感覺,再想想,隻能是袁家小姐的意思。
也包括這張邀請函,當然也是袁琳的意思了。
幾乎不用猜想的,當簡沐晴收到這張邀請函的時候,袁琳也親自過來了,並在眾目睽睽之下,和她搭話:“晴晴,那天吃飯時候給你說過的,讓你和傑一起去分享我的喜悅。”
“是……”其實袁琳不必多此一舉,她會去的,就算她不給簡沐晴邀請函,袁傑也會幫她搞到。
她這麼做,隻是為了羞辱她,又或者是把她推到了風高浪尖之中。
簡沐晴抬頭,看見袁琳的臉,優雅精致的妝容掩飾了惡質的本意,不知道為什麼她恰好配上了姨媽色的口紅,欲蓋彌彰。
“謝謝了。”現在裝傻賣乖的表現,已經不可以救得到簡沐晴了,除了接受這份惡意,她別無它法。
“我一定會去的。”
“那很好,要是著裝上有什麼問題,可以去我家試試我的舊裙子,說不定能借你一條合適的。”袁琳笑道,明顯是很失禮的話語,卻說得好像是關心似的意思。
簡沐晴心裏扭結著,就算是心底可憐這個女人的際遇,現在也是會生氣的,可是敵強我弱,她便決心要把綠茶婊的人設裝到底。
“我還有盛先生送我的禮服在呢,保證不給袁傑丟臉。”她倒是敢講。
袁琳聽見之後,笑笑便走了。
而那些人一式地盯著簡沐晴看了,如今她是個十足的綠茶婊,惡女第一名了,女人們多的去的都是厭惡但忌憚的表情。
不要緊的,簡沐晴摸一摸心口,不管她們怎麼看,她已經決定好了,再試一次,如果這一次沒有結果,那麼她就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