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炎宸因為那樣的小睡,忽然變得很精神,他又一次去看了她,在得知她病了後。
他本來想等她醒來之後,說些什麼話來刺激她,讓她露出難受的表情,那他可能會有一絲的快感。
但是更多的,是不爽的感覺。
於是他還是在她多少有些醒來的跡象之前離開了,還幼稚地放好了藥物和食物,裝得好像自己沒有去過一般。
他想過,或者她是裝睡,一次次的,裝睡不想理他。
但要是她是裝睡,那她也太平靜了,她抱著他的手臂時,他能透過衣服感知她的溫暖柔軟和心跳,這一切,都太平靜了。
要是裝的,那她也太過於無動於衷了。
於是他一陣煩躁,撥了一個電話,那邊來了一聲惺忪的聲音:“喂……嗯……少爺,三點半呢,你打給我做什麼?”
“你為什麼還不給我卡塔爾航空的年報?我讓你做的?”盛炎宸怒氣衝衝地說。
程瑜卻是很委屈,在電話那頭說:“少爺,你昨晚才說要的,又說不急用,我明天給你也可以……”
“但是我改注意了不行嗎?工資給你漲得不夠嗎?要不要再給你漲一點呢?”男人仿佛一個暴君,難為的臣民卻隻有程瑜一個。
“少爺……”那邊哭著鼻子說道:“不要再給我漲工資了,我怕了,我現在就爬起來做,保證你一個小時之後拿到年報啊。”
盛炎宸呲了一下鼻子,然後說:“做完給我立刻送回來公司,我早上開會就要,你別給我出錯。”
“是,是……”程瑜在那邊說著是,卻仿佛聽見他分明說著,喳,喳,竟是比太監還要悲涼的模樣。
這也不能怪誰,怪他自己自作主張把戒指給簡沐晴留著,又把戒指給帶了回來,本來那戒指靜靜躺在盛炎宸的公寓裏蒙塵,那倒是沒啥。
但是那樣的一來一回,就好像拿把刺刀在人家的心上一來一回。
所以程瑜也隻能怪自己了,怪自己太沒有眼力見。
所以程瑜今天,是從三點鍾起身趕報告開始的,然後到了四點半,他準時開車到了公司,把年報交給老板。
卻是一刻的休息都沒有,等著老板把年報過目,又到了五點,緊張的早餐會議開始了,老板的個人資產又翻了一番新,這消息卻沒有讓老板開心更多。
盛炎宸還是那冰冷的模樣,指出了翻新過程的問題,說著按照自己的想法來,還能多掙多少。
惹,還真是一個吸血鬼啊,掙那麼多還不夠。
程瑜雖然這麼想,卻沒有表現出來,還是恭敬地陪著老板簽了些文件,然後繼續陪著老板開會。
老板今天在會議上又摔壞了兩個水杯,也不知道那些人幹什麼的,總是能讓老板挑出刺來,明知道這段時間他不好惹。
而且南亞航空那邊好死不死還交上了虧空的年報,就這麼搞得老板大筆一揮,決定裁了那邊一半的員工。
還真是作孽啊,多少人吃不上飯了。
程瑜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他還是沒有表現出來,隻是陪著老板和銀行老總吃了個飯。
老板又想在北美的房地產大展拳腳,這會兒和銀行老總吃飯是談融資的事情,北美那邊不是剛剛次貸危機嗎?還投資下去?
老板真是膽大包天啊,這風險得有多大啊。
程瑜是這麼想的,他還是沒有表現出來,又到了下午,老板約了個訪談,說自己平時的愛好是下棋和烹飪。
是啊,下棋還是下的真人棋子,比如他程瑜,烹飪,當然是炒魷魚啦……
程瑜到了這時間,眼睛已經要眯成了一條線,再也提不起來了,他眼縫裏的盛炎宸,比起往日,更暴君了。
他本來從來不過問老板做生意的手段,還有對待員工的態度。
但是最近,他那是越發厲害了,好比南亞航空的事情,不過是因為天災導致的虧損,卻一下子裁員那麼多人,是過分了。
更好比卡塔爾航空的年報,本來就是一家小公司,到底是搶了盛氏的中東航空多少客戶而已,那人就想要收購它。
還真是太淩厲了,仿佛一股沙塵暴,席卷商界。
但其實是,過去的三年裏,盛炎宸一直是這幅樣子,對別人,對自己都那麼狠辣,隻是最近幾個月,簡沐晴的出現,讓他放緩了姿態。
但是猛獸再出籠,那就不是一般的凶猛了。
程瑜想到這些,不禁歎了一口氣,作為一個現代李蓮英,他到底還能做什麼?不過是陪著老板,任由他使喚罷了。
說到底,還真的隻有雲惜姐,才能安撫這頭猛獸吧。
程瑜又歎了一口氣……
晚上,燈光淩亂的酒吧裏,這兒,是袁傑的主場。
公子舉世無雙的模樣,和見簡沐晴時候的氣質並不一樣,他悶了好久,今天是出來獵豔的,畢竟藏毒事件以來,他好久沒有閑暇的心情和女人鬼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