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沐晴一大早就被人吵醒了,現在正在陪那個人吃早餐。
眼前的喬笑笑身穿粉色運動服,額發都是亂的,腳上踩著柔軟的科技麵料運動鞋,和喬笑笑的性格十分相配,花裏花俏,竟是鐳射紫色迷彩的。
而簡沐晴因為今天還要上班,所以穿得很時尚,黑色長闊腿褲配露背的灰色毛衣,頭發挽起不羈的馬尾,大流蘇耳環在性感的頸脖間搖動,一雙恨天高的高跟鞋蹬得地下都痛。
然後兩個打扮差距千裏的女郎卻一起站著,在泰晤士河邊吃著熱狗車賣的五便士一個的熱狗,這種食物簡單粗糙卻好味道。
長麵包塗牛油烤過後夾一條香腸和酸菜,上麵擠些番茄醬和黃芥末,隻是番茄醬和黃芥末是衣服殺手。
所以簡沐晴吃得很小心,一小口,一小口的,整個身軀都往前彎著,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跳米高積遜的成名舞,喬笑笑卻吃得大放,瞥見了見到簡沐晴吃得苦大深仇的樣子,笑得很開心。
“笑什麼!”簡沐晴惱了,幹脆把剩下不多的熱狗丟到了熱狗車旁邊的垃圾桶裏,很不開心地喝了一口可樂,零度可樂,是時尚女郎的必然選擇。
喬笑笑卻說:“瞧你那樣,作得跟什麼似的,喝這什麼?師姑可樂?”喬笑笑喜歡自己把各種東西安上鬼馬的名字,她很喜歡稱呼這些無糖的東西做師姑食物。
她這種自由的大小姐,一點也不用擔心形象,可以很隨便地生活,但是簡沐晴不行,作為一個時裝設計行業的新人,她必須保持自己的形象,keepfit是當中最重要的一環。
隻是簡沐晴也不喜歡零度的感覺,像藥水,隻是沒有得選擇,那是因為她昨晚點的一桌菜盛炎宸還真是說不吃就不吃,一點都不吃,就那麼看著她吃。
她哪裏吃得那麼多,卻又舍不得浪費,因為光就水餃,就得要一英鎊一個,那就是人民幣十幾塊,六百日元,港幣二十多……她不舍得!
所以吃多了很多,雖然到最後還是吃不完,包了一大半放在冰箱裏。
她想著,第二天早上拿來當早飯的,晚飯不吃,早飯那個冷酷總裁該吃了吧,哪兒知道總裁一早就不在了,隻剩她自己一個。
自己一個人吃水餃,不提得多悲慘了,幸好這個時候喬笑笑打來了電話,讓她去吃早飯,她就來了,隻是沒有想到吃的竟然是熱狗。
“不好吃嗎?”喬笑笑覺得這個人有心事,就朝著垃圾桶那邊努努嘴巴,意指你這現代葛朗台還會吃剩東西的啊?
簡沐晴翻一翻白眼,卻不自覺打了個嗝,更窘迫了,就有點重語氣了:“不好吃!”
“不好吃?這可是街頭美食榜第一的店,芥末和番茄醬都是自製的,不是一大早來,根本吃不上,這麼好吃都說不好吃,你一定有事。”
喬笑笑忽然認真起來,看著簡沐晴早上的一係列反應,她現在基本斷定這人有心事,還是大事。
“沒啥,吃脹了,任你一個人吃三十個餃子都會脹死。”簡沐晴忿忿地說,她也不懂,為什麼早上起來後,就一直毛躁躁的。
然後女人看看閨蜜,她一臉的小心試探,生怕讓她更高興,她就心軟了下來,伸手去拿著對方的衣角搖了搖,並放軟了說:“好啦,很好吃啦,別這樣,我還是愛你的……”
“到底怎麼樣啦,你很少有起床氣啊,天天一照到陽光就哈巴狗似的搖尾巴。”喬笑笑見她還會說愛她,也沒有很擔心了,便打趣她道。
要是平常,早被她一拳打過來了,可是今天完全不一樣,隻見簡沐晴那隻那這她衣角的手耷拉下來了,很頹廢地鬆開她的衣角,仿佛是瞬間被抽走了一切力氣一般。
是啊,昨天晚上吃完飯就被某人提小白兔似的提上床,剛提出抗議,這人就那麼抱著自己睡著了,又又又一次不好好聽人家說話。
這還不止,天還沒亮的,她一點點睜眼就又看不見他了,然後她頂著一頭迷糊地去錯了他房裏的洗手間洗澡,又看見了那兒是狼狽一片,衣服衝涼液,洗頭水,還有換下來的繃帶和護具躺得像打了一場群架。
還有冰箱,冰箱裏的食物一點沒有動,他肯定又沒有吃東西的了,盛炎宸就好像是一隻孤高的狼,仿佛背負荊棘一般,獨來獨往,獨自舔舐傷口,獨自來往修羅場。
那他還需要什麼女人?自己仿佛是他心中的一個幻影的實體吧,甚至連玩物都算不上,這麼玩弄人的方式,讓簡沐晴憤怒。
憤怒中又有著不安,不安裏細想都是憤怒,這種莫名的怒氣和不安定感讓人十分煩躁。
“到底怎麼了?”閨蜜推了她一下,輕輕的叫回了她的魂,她勉強笑了一下,答道:“我不知道怎麼說啊。”
“不知道怎麼說?我說你啊,像你這樣的,時刻知道自己的目標的人也會迷失的嗎?”喬笑笑摸了摸其人的鬢發,十分愛憐,這人就是這樣,有時候想不清楚的事情,誰都不說,每天都是一副開心的模樣,騙人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