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傑出來集合後發現時夜間射擊訓練,他端著ZB26機槍打倒兩個火把後轉身就回了帳篷,他感覺現在過的日子跟當初想的差太遠了,張釋信雖然發給他一百塊銀元可他高興不起來,當初說好了打鬼子現在又跟了鬼子,自己人知道是詐降是權宜之計,但是外人怎麼想呢,還不是看不起他們,因此他非常鬱悶,買了不少酒自己悶在帳篷裏喝著。
擺脫家庭束縛的黎姑娘也以為出來打鬼子很快會被政府認可,雖然沈陽丟了可還是有政府的人在外省重新建立起遼寧省流亡政府,但是就是沒政府的人來收編他們,他們打鬼子本來就是自發的,是政府不知道的,這麼混下去猴年馬月能成為正式的軍人呢?現在又屈居鬼子門下,給人家當了傀儡,出門她小名也是罕見,她很難接受這個現實,想的就是早日拉人反水,繼續跟小鬼子打下去。
閑來無事的黎姑娘忽然想起來張釋信答應的事情,怎麼到現在也沒個結果呢?不如幹脆出去看看秦漢傑,直接跟他聊聊就知道他的想法了,她出了自己的帳篷去見秦漢傑,撩開門簾一看裏邊,秦漢傑正坐在彈藥箱子上喝酒呢,用空彈藥箱搭成的桌子上放著酒和肉,他還拿著通條穿著肉在火盆上烤。
“你倒是挺清閑的。”黎姑娘自己找地方坐下,也拿起茶缸準備倒點酒喝,秦漢傑馬上拿過茶缸,先往裏倒了不多一些的酒,然後把茶缸放在熱水盆裏溫著,“酒這麼涼你也不怕喝壞了,這都要熱一下喝的,帳篷裏也比外邊暖和不到那去。”
黎姑娘心裏想這家夥還挺細心的,她耐心的等待著酒熱起來,“現在就這麼回事,你高興不高興也就這樣了,難道你想出去單幹不成,大冬天的沒糧食沒彈藥不好拉起隊伍來,要是到了春天隨時可以出去單幹。”
“我不是擔心這個,我好幾個月都沒給父母寫信了,他們還不知道我最近幹什麼呢,家裏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秦漢傑歎著氣說,黎姑娘說:“你買槍支那會沒告訴你父母在東北麼?”
“我跟他們說我在洋行做事,他們以為我在北平城呢,其實我根本不在那,萬一他們按照我給的地址找過去也見不到我,我也不怕他們找我隻是怕他們擔心,我家裏沒有兄弟姐妹,就我一個人,我要出了事以後誰照顧他們呢?”秦漢傑隻能不停的喝酒,希望能抑製住心中的鬱悶。
“你是獨生子,這可比較麻煩,最好還是能跟父母在一起的好。”黎姑娘拿起茶缸大口的喝著燒酒,也不知道他從哪裏買來的好酒,喝在嘴裏沒感覺到酒摻了水,是很純的白酒,她在家也很少喝這麼烈的白酒。
“我以前不這麼想,自從我參加了隊伍跟小鬼子打了仗我才發現,能在家裏呆著跟父母一起吃飯是多麼的舒服,以前我總想離開家越遠越好,真出來了才感覺受罪,不知道什麼時候戰爭能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