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釋信擔心他不了解物價還給他詳細解釋著,秦漢傑是在國外呆過的,去吃西餐太正常了,這些錢夠他一個月每天吃三頓好飯的,剩下的錢足夠買衣服坐黃包車的,那時候電影票也不貴,這點錢足夠他自己花的他想了想說:“好吧我跟你幹。”
從這一時刻起張釋信就拉起了隊伍,當然他的財政狀況就出現不好的跡象,隻要人家跟他一天他就欠人家三塊三毛錢,不過總比一個人玩的好。張道遠對錢沒什麼興趣,不怎麼愛聽他們說話,他拿出水壺喝了口水就站起來,“你們在這裏休息我出去看看,怎麼回事還不知道呢在這裏躲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
張道遠拿著獵槍出了山洞,認了認地形就飛身上馬,那匹黑色的馬帶著他飛奔出了樹林,他單人單馬就往回城的道路上跑,他跑出去以後看見的是火光和士兵的身影,也不知道是那頭的。等離進了他看見平時非常威風的當地軍隊被打的狼狽逃竄,有穿軍裝有沒穿全套的衣服,有拿武器的有的沒拿武器,遠處端著上好刺刀的步槍日本兵叫喊著衝了過來,軍官威風的舉著指揮刀叫喊著衝了過來。
看來中日之間的衝突已經開始,張道遠雖然不是軍人但是他也不糊塗,那年頭的關東軍已經是野心膨脹,即使沒有今天半夜的衝突,以後也遲早要衝突,日本人的心都成了司馬昭的心,沒有不知道他們想幹嘛的。騎在馬上的張道遠沒有參與到衝突中,他認為這隻是個衝突,萬一完事了調查自己可麻煩了,他不知道這是一場戰爭,是一場伴隨他終身的戰爭,他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死於這場戰爭。
在馬上觀戰是一件比較輕鬆的事情,就跟足球場上的裁判一樣自由,勝敗似乎跟他沒什麼關係,當然兩邊打了過來他可以借助戰馬迅速撤離,免得引火燒身。看了大半夜的仗張道遠總算是明白點了,他一直認為奉軍無能,以前他接觸過不少軍人,這次衝突裏慘叫著逃跑軍隊讓他徹底喪失了信心,但是他忽然又想起來一個問題,軍人跑了這片土地怎麼辦,萬一連象征存在的部隊都不在那這裏歸誰呀?無疑是歸凶殘的日本兵,想到這裏張道遠不由得為未來擔憂起來,他打算找個比自己明白的人問一問,想好了以後他起碼飛奔追上一支潰逃的部隊。
一個沒有步槍的軍人在小路上飛快的奔跑,前邊的大部隊已經離他很遠,而後邊打著膏藥旗的日本兵是越來越近,顯然這個軍人不善於奔跑,張道遠用精湛的騎術駕馭著馬飛快的來到他的身邊,伸手就把跑不動的軍人抓了起來,然後提著他像提一包行李一樣帶著他逃離日本兵的追逐。顯然被抓的軍人膽子很小,大聲的喊叫著,張道遠騎馬跑進一片樹林,把人放下來以後張道遠問:“我知道你是軍隊的,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日本人攻擊我們,半夜十點我值班的時候槍聲響起來,他們早就向侵占我們的土地,以前經常製造摩擦,上峰不準我們主動招惹日本人,發生衝突時候也避免跟他們打起來,可這次不是衝突這是戰爭,城外駐紮大部隊的地方都遭到了攻擊。”回答問題的這個軍人雖然膽子小,但是頭腦很清醒,可能是因為做參謀的原因他比一般的士兵知道的多一點,而且能清楚的說出來事情的經過,開打的時候他還看表,他一定會寫好值班日誌的。
“他奶奶的,就這麼欺負我們,你們怎麼不拚死一戰?”
“我說你是幹嘛的呀,你半夜起馬溜達什麼,我們不是不想拚死一戰,我們隻能為了保護自己才能開槍,即使上峰讓我們去打我們也打不過,日本軍隊的訓練比我們強,我們的主力都在關外,剩下的部隊都本來就沒什麼戰鬥力,他們又是偷襲我們拚死一戰,四處都是敵人,一動手我們就被包圍了,隻有先衝出去再想辦法。”
張道遠確定他是一個參謀軍官,他知道的十分清楚,居然還這麼流利的,可現在知道這些能怎麼樣,潮水般潰敗的軍隊指望不上,現在還是回去告訴自己的兄弟讓他早做準備以防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