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末,聲聲慢總是最忙的時候。
我剛從六號包廂出來,就被領班逮到了八號包廂。
“這裏麵的人惹不得,要是得罪了他,我們全得滾蛋!”
“就算他叫你舔鞋子你都要跪下去舔,知道了嗎?”
“這個事雖然辛苦了點,但隻要讓裏麵的那位高興了,有獎金!”
領班耳提麵命。
我頻頻點頭,不敢怠慢。
如今的我最缺錢,隻要不是賣身賣腎,不違法犯紀的活兒我都做。
“我知道了,謝謝領班。”
我剛說完就被領班推進了八號包廂。
一進去,我就傻眼了。
主位上坐著一個男人,匿在光影的深處,看不真切,但從氣場來看,他才是這裏的王者。
最讓我震驚的是,他的身上掛著三個女人。
各司其職,一臉享受的伺候著男人,配合的好不默契。
看到這場景,我不由的顫了顫雙眸,急忙垂下了腦袋。
“您好,我是”
我剛說了四個字,就感覺有一道淩厲的,帶著探究的目光射了過來,宛若利箭。
那個瞬間,我有一種被人捏住了脖子的窒息感。
“過來!”主位的男人開口,聲音低沉冷冽,透著刺骨的寒。
我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但為了領班口中的獎金,弓著身子,邁著小碎步過去了。
誰知道,我剛剛靠近,那人就猛的拽過了我的手臂,手指像簽子一般地捏著我,仿佛要掐斷一樣。
“把頭抬起來!”
又是不容抗拒的命令,帶著幾分深沉的怒氣。
四目相對的瞬間,我的心跳驟然停了。
那雙眼睛,帶著仇恨的,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段的模樣,和六年前一模一樣。
容既白!
這三個字在我大腦裏麵響過的時候,我的心像是被一把無形的大手捏住了,渾身的力氣好像在迅速的抽走。
容既白盯著我,眼神越來越凶狠,抓著我手臂的手也越來越用力,他像個魔鬼一樣的勾唇冷笑,“顧綿笙,好巧!”
一字一頓,宛若來自地獄的索命聲。
他一把拽住我的頭發,粗暴的摁在了他的胯間,
“跪下,舔幹淨!”
他身上的那些女人嚇的都停了下來。
我抖如篩糠,冷汗漣漣,明知道他在說什麼,但心裏想到的卻是領班的那句“舔鞋子”。
為了錢,我早就沒有了尊嚴,可比起舔胯,我寧願舔鞋子。
我的腦袋下移,直到整個身子伏在了容既白的腳邊。
此時的我,像一隻哈巴狗,哪裏還有曾經的半分長張揚明媚。
我心裏不禁為自己的下賤和不要臉而發笑,但嘴裏卻是混合著血腥的苦味。
就在我的嘴唇快要碰到容既白鞋麵的時候,原本一動不動的人冷嗤了一聲,抬腳踹在了我的肩膀上。
那一腳,他用了全力,我像一片枯葉一樣,被他踹到了對麵的沙發,脊椎磕到沙發的扶手,一陣鑽心的疼痛沿著那一塊亂竄了開來,全身的骨頭像是斷了一樣。
我痛的五官都皺了起來,可對麵的那人卻大步的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盯著我。
“顧綿笙,你怎麼還活著!”
“六年前,在學校旁邊的小公園,你怎麼沒死?”
一聽到這話,我想到的就是那些混混欺辱我的場麵,那疼痛遠遠超過了現在。
扣著地毯的手越來越用力,我咬著眼觀,閉了一下眼睛,將那些肮髒齷齪的經曆硬逼了回去,忍痛抬頭,憤恨的開口,“原來,那些人是你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