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無須怨楊柳,春風不渡玉門關。
前方不遠處就是玉門關,在“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沙漠中,騎馬走上一天也是累的要命,隻見沙漠裏一個滿麵塵埃的書生騎著一匹上好的西域駿馬,向著關隘望去,此時夕陽雖好,良馬如人,也無多大力氣,然後又緩緩地向前奔去。
書生禁不住回首東望,無限風光的夕陽又勾起他對家鄉的思念,隻因他不肯“與統治階級同流合汙,催眉賣笑”,觸弄了皇太後的權利,被一道所謂的聖旨發配玉門關,也許是書生意氣,詩人迂腐,如果流落邊關,做給岑參那樣的人倒也充實了一生,他禁不住吟道:“夕陽正濃西落時,黃河激騰東流去。回首在望故鄉路,塵埃茫茫風沙裏。”
前方不遠處升起了一道炊煙,書生不由道:“有炊煙就會有人家,現在天已不早,不如先去投宿。”於是策馬前去,這匹駿馬走了幾天荒涼路,見了炊煙,便知主人意向,也有了力氣,撒開了蹄子奔騰起來。
前方數裏外,一座古老而又雄偉的關隘漸漸映入眼中,隻見旁邊有座二層長樓挺立,酒旗上正楷鬥字:玉門關客棧,便趕去,於門前立馬,店裏早聞馬蹄聲,一二十左右的女子搶出了店門,上前迎來,道:“客官住店還是就餐?小店一應俱全。”
書生下了馬,道:“住宿就餐都要,這一路走來,把人骨頭都累散架了。”說罷把馬交於這名女子,徑直入了店中。這名女子忙呼喚過一個十多歲的少年道:“哲木,快把客人的馬牽到馬廄裏喂上草料和水“,這名叫哲木的少年忙應了牽了馬向店後走去。
書生進了店,四下打量,但見這店中等規模,大堂裏擺了近十張桌子,但客人不多,那女子緊跟著進了店來道:“客官是初次到玉門關吧,小店預備了上房,客官先登記下名字,交了押金就可入住了。”
書生點了頭向櫃台走去,掌櫃的是四十多的漢子,生的身強體壯,但兩雙大眼轉的挺快,見他到來,忙道:“客官打算住多久,先交一兩銀子做押金,待結賬後多退少補。”
書生從袖中取出了一塊二兩多的銀子遞於掌櫃,道:“這是二兩,做押金吧,我姓莫,草名顯聲,京城人氏。有沒有水洗臉啊?”
先前的女子忙又上來道:“有,幹娘,快打水來予客人淨麵。”
說話間就見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婦人捧了木盆手巾而來,書生以此淨了麵後擇了張空座坐下,這名女子打發走了老婦人,到:“客官姓莫?我是這裏的老板娘姓淩那莫先生要吃點什麼,本店牛羊肉都是新鮮的,也有時令果蔬。”
書生問:“有酒嗎?先來一壇,再要牛羊肉各半斤。”
老板娘聽了便從櫃台裏取了壇酒道:“本店獨門釀製的玉女酒,別的地方喝不到。”
又對著後堂的廚房喊道:“阿郎,牛羊肉各半斤。回頭有對書生道:“客官你慢用,有事招呼我即可。便移步離開。”
書生自斟了杯酒,放於鼻前輕嗅了下,隻覺異香撲鼻,他卻不飲,以杯酒做掩飾向店中其他客人探去,左前方是群西域客商,便吃酒便嘰裏咕嚕的交談,旁邊是群內地來的商人,也是在喝酒聊天,右手邊是個四十多歲的壯漢著著鐵甲衣與一個普通妝扮的後生說話。
書生看到無異常,便仰首舉杯飲下,但覺此酒甘列,道:“果然是好酒。”
此時一個十多歲的少年端了切好的牛羊肉來,道:“客官,您要的牛羊肉。”
書生點頭示意,隻見這少年與剛才牽馬的少年不是同一個,比牽馬的要小一些,臉上還有些稚氣。
書生舉箸食用牛羊肉,再品了杯酒,道:“我自橫蕭奏風雲,一劍飄灑滿江紅,踏遍千山不留痕,撥扇落墨做人龍。”
老板娘在櫃台內道:“莫先生好雅興,出口成詩,還真是個人龍!”
莫先生卻搖了要頭,這是坐中那位內地來的客人朗聲道:“可惜是條淺水龍!”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一四十多歲的商人招呼了隨從起了身,向外走去,這商人到櫃台上結賬,老板娘忙道:“金六爺,天都快黑了,你還出去,就不怕遇到歹人。不如在小店住宿一宿,明天再走?”
金六爺收了東西:“夜裏趁涼快走,遇到歹人我也不怕,我在這條路了走了半輩子了,見的人也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