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銀河係與某一河外星係中部的無盡虛空裏，一個龐然大物凝視著另一個龐然大物。
它們在接近絕對零度的深淵裏盤臥，如同潛伏的惡龍。
借助百萬光年外暗淡的星光，模糊可見戰艦的輪廓。
每一艘戰艦，都有數光年之龐大，皆是泛黑的幽藍。
在超膜上，雙方在十秒內交流了上千億個單位的信息。這些信息對於等級較低的文明來說隱晦模糊不可測，信息裏沒有憤怒，沒有畏懼，隻有冰冷的分析。
而後，雙方靜默了。它們分析的結果與千萬年前一樣。
它們靜默了千百年，最終雙雙退去。
同樣是對物質規律完全掌握的文明，戰爭隻會兩敗俱傷。
一艘戰艦退向如同螺旋一樣的璀璨星係，另一艘戰艦退回花費巨大代價開辟的蟲洞通道，在其完全沒入蟲洞前，它忽然拋射出無數的光粒，像是遊龍，劃著淡淡的白光，衝向璀璨星係。
退回璀璨星係的戰艦沒有追趕，光粒跳躍了空間，沒有章法。
“你在做什麼？”
“你們知道……在邊界，戰爭會有結果。”
又是千百年過去了。
兩艘戰艦早已消失，虛空冷寂。
神與神，定下了決定無數文明命運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