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世:
十月才剛剛過去,來自西北方向的寒流便出乎意料的寒冷,車裏的暖風讓人十分舒適。北京下著凍雨,熙熙攘攘的裹緊大衣加緊腳步的行人和被雨水折射的五光十色的熠熠燈光,顯得格外好看。人們在這個城市加快腳步,在這裏接吻擁抱,在這裏開始生活,結束生活。
言子潤坐在開著暖風的私家車裏,天氣預報說今天沒有太陽,陰沉的天空和他此刻的心情像極了,貌似心情抑鬱的時候都是陰天,公交車站上的旅人依然很多,男女老少,隨著北海音樂節的臨近,每天都是這個景象。“北海音樂節!”他忽然覺得這幾個字礙眼起來,想著實在無趣,又是比賽,比賽啊,一年四季,除了比賽,除了小提琴,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還有什麼。在去北海音樂廳的路上,顧冥藤的心情,低落極了,像路旁沮喪的花秋樹一樣,耷拉著腦袋,眼神定定的望著窗外,一句話也不說,三個多小時的車程後,他們終於抵達了目的地:北海音樂廳。
“喂!言子潤,你聽說沒有,這次的第五十二屆斯特拉古典音樂大賽,有那個彈奏神秘,被稱為神一樣的鋼琴才女葉熏道子哎,八歲,聽說她在八歲的時候就在柴可夫斯基國際音樂比賽中獲得金獎的女主,但是貌似她很少參賽的,哦還有還有,關於她的傳聞還有一個,聽說她的奶奶是隱世好久的一位鋼琴大家,傳言稱她是一個視樂譜如命的樂譜機器人,一生獲得榮譽無數,但是就在她事業最輝煌的時候,突然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任音白像個話嘮一樣,巴拉巴拉的在言子潤的耳邊說了一大堆。這兩個小提琴手可真是閑,說起來他們也是參塞選手,竟到處閑逛,沒有一點兒緊張的情緒。
“你說的那個人,是她吧?”
“在哪裏,在哪裏,你怎麼知道她的?言子潤你可真不夠意思!什麼時候認識她的我居然不知道。”任音白一邊嚷嚷著一邊四處尋找言子潤口中所說的那個她。
“在哪兒呢,言子潤!我怎麼就沒有看到人呐!”
“諾,在哪裏,猜的而已!”言子潤漫不經心的說道,左手支撐著腦袋,還是那副厭世臉。
“原來你是猜的呀,切,我就說嘛,你什麼時候認識的女孩子我竟不知道呐,雖然那邊上的那位女孩子看起來確實有點柔弱可愛,但是,但是我看也未必就是她嘛,傳言歸傳言,具體還是等見到本人再說吧!”任音白撇嘴說道,但眼睛卻是從看了女孩的那個方位開始後,就沒移開過。女孩的長相神態悠閑,桃腮帶笑,自有一番清雅高潔的氣質,但是她剛剛的那個表情總給人一種惆悵滿懷的感覺,任音白可是個出了名的巨富同情心的男孩子啊。
“你剛剛少說了一些,傳聞還說她隻要出現,身旁就會跟著出現一個少年,也就是大她兩歲的哥哥葉子然,讓無數女生望上一眼就感覺自己失戀了的少年,那邊那兩位想必就是了,你看周圍女孩們的目光,再看看那個男孩身旁的那個女孩子,都和傳聞的一樣,所以大概猜想一下,應該就是她了!”來自市六中的蔣瀟瀟說道。
“我......是心動了嗎,為什麼移不開眼,移不開眼呐,任音白這樣問自己!”十三四歲的他們,正是處於心悸的年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