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兩人安靜得空氣都快要凝固了。
陸遇承腦海中浮現了一百種和葉如煙解釋為什麼他要瞞著身份的方法,但就是不知道選哪種更得體,不會讓她生氣到離他而去。
一天之中發生的變故太過密集,葉如煙的心髒在短時間內經受了太多變幻,疲倦得想讓人倒頭便睡。
陸遇承答應給她的解釋似乎都沒有重要到迫不及待想要知曉了。
回到家的她第一時間就是脫掉高跟鞋癱倒在柔軟舒適的布藝沙發上。懷裏抱上一個抱枕,就想是一個極度缺少安全感的孩子一樣蜷縮著。
陸遇承很是心疼。
他做得還不夠,他還是沒有保護好她。
他想做的並不是在危急時刻救她一把,而是想要斷絕她人生中的每一個危機,好讓她安安穩穩的過上一輩子。
沏上一杯暖人心脾的熱茶,放在葉如煙麵前的茶幾上。
嫋嫋升起的熱氣模糊了葉如煙的視線,聞到這麼清香的茶味,心情似乎也稍微緩和了一分。
葉如煙坐起身來,取下了脖頸上那條今天臨走前陸遇承送她的珍珠項鏈。
起初她真以為這就是一條純粹普通的項鏈,因為不管是造型還是材料都平平無奇,加之時間緊迫的原因,她根本沒有認真仔細的觀察項鏈的細節。
“今天,謝謝你了。”葉如煙將這枚項鏈細心的收好,還好她沒有因為它的造型普通而取下來。
若不是這不起眼的項鏈,她的名聲恐怕早已毀於一旦了。
“你要道謝還不如來點實際的。”陸遇承像是故意想要逗她開心似的,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語氣中略顯戲謔。
“切。”葉如煙被他的舉動逗笑了,仿佛心情也稍微放鬆了些。她白了他一眼,不予回應。
也不知道陸遇承是早就料到她會出事,才為了保護自己所以才特意讓她帶上的麼。
可是陸遇承……
他怎麼會知道今天是葉如意的婚禮?如果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沒有向他提起過的。
他又是怎麼會知道她會被葉如意陷害?難道都是巧合麼。
腦袋裏亂糟糟的一團,像是一根打了無數個結的線,需要耐心慢慢才能理順。
“有酒嗎?”葉如煙問道。
陸遇承頓時還以為聽錯了,不可思議的看向她,不確定的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沒有嗎?酒。”葉如煙認真的與他寫滿疑惑的雙眸對視,證明自己說的並不是玩笑。
俗話說“一醉解千愁”,那是最適合現在的她不過了。
當現實生活中有太多不如意,她也不想一直強撐,偶爾當個膽小鬼逃避現實也未嚐不可吧。
畢竟她也是個活生生的人,是個心中有柔軟脆弱一麵的女人。
“那好吧。”陸遇承知道這次他沒有聽錯。
連她這麼愛逞強,倔強得誰也勸阻不了的性格也會有想要酒精麻痹的時候啊。
“不能喝太多,知道麼,對身體不好。”陸遇承從壁櫥的酒架上取下了兩瓶紅酒。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葉如煙很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