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文帆?”
我看著此時坐在我麵前的中年男子,這個在黑道裏混跡了十多年,最後成功“漂白”的傳奇人物,跟我想象中的形象完全不符。擁有一張跟王楠近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妖孽般的麵容,如果不是頭上根根豎起的短發,以及鬢角上的白發。我還以為是王楠換了發型,來跟我見麵呢。但是,此時開口說話後,王興輝全身上的氣勢卻是王楠達不到的。溫文爾雅中不失威嚴,一雙桃花眼雖然很平靜的看著你,但是偶爾從中閃過一道精光,會讓你意識到,坐在你麵前的人,不是什麼慈眉善目的紳士,是一位曾經一把槍擺平一個幫派的傳奇人物!
“是的。”我點點頭,站在這樣一個人麵前,饒是我抱著一個將死之人的心態,也不免有些緊張。
王興輝眯著眼睛打量了我一番,笑著擺了擺手,示意我坐在他麵前的沙發上。我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大大咧咧的坐下。
王興輝從桌子上拿起一根雪茄就要給我拋過來,我急忙擺手,示意自己不吸煙。王興輝微微一笑,將手中的雪茄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霧妖嬈中,王興輝仿佛變成了一隻潛伏的猛虎般,全身的氣勢壓的我有點喘不過氣來。我急忙握緊拳頭,將指甲狠狠的嵌進自己的手掌中,來平複著此時不適的感覺。
“果然不是一般人。”王興輝從煙霧中將身體伏向我,眼神淩厲,笑容陰柔。
“伯父,謬讚了。”我拿起桌子上的紙巾,自顧自的將自己手上的血擦幹淨。媽的,流了老子這麼多血,還真是疼啊。
王興輝饒有興趣的靠在沙發上看我將手上的血擦幹淨,說:“文帆,我很好奇,為什麼向你這麼有能力的人,會在小楠的幫助下退出呢?”
我微微一愣,如果這次王興輝興師動眾的將我“請”來,是為了問我這些毫無營養的問題的話,大可不必這麼幹,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問呢?
我微笑不語,隻是靜靜的看著王興輝。像他這樣的大佬,絕對不會因為我這個小人物而冒火動手的。果然,王興輝見我沒有回答,隻是”哈哈“一笑,又靠在沙發上開始吸著雪茄。
“小夥子,你很有趣。”半晌,王興輝將手上的雪茄掐滅,向我微微一笑道。
既然,你不問,那我就不說。我同樣對著王興輝微微一笑,將茶幾上茶杯的端了起來,抿了一口,道:“彼此彼此。伯父也是個性情中人。”
王興輝聽完我的話,微微一愣後便開始“哈哈”大笑,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等平息了笑聲後,王興輝指著我說:“這都多少年了,我已經記不清了,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小夥子,膽量不小啊。”
“敢問伯父,這次‘請’我來,所為何事?”我故意在“請”字上加重語氣,來發泄自己心中些許的怨氣。
王興輝仿佛沒有聽出我的語氣似的,自顧自的喝了口茶後,揮了揮手,命令下人遞給我一疊資料。我有些狐疑的翻開扉頁,上麵正寫著“文帆詳細資料”六個黑體大字。我翻著一頁一頁記錄的事情,竟然連我三歲尿尿活泥巴的事情都記錄在案。特別是我在大學四年所做的任何事情,記錄的更是詳細。這“土豪”的調查能力還真是強啊,我在心裏暗暗的腹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