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佰略微發抖著握著方向盤,對於躺在後座上的顧蘭心,盡量的保持不要緊張,目視前方緊緊的盯著。
顧蘭心指甲掐進手心裏,一道道的刻出血痕,她不再偽裝,緩緩直起身子,也不顧自己此刻在哪裏,輕顫著聲音回道:“易佰,把我放下來!”
易佰瞅了瞅周圍,不知是不是“湊巧”,就在那皇庭會館附近。
“顧小姐,這裏離顧家很遠,我還是送你回去吧。”
“我想散散步,難道不行嗎?放我下來!”
“您一個人晚上不安全…”易佰再次勸導著。
誰知,顧蘭心直接橫了心,易佰還在開著車,她就徑自打開了車門,外麵的風頓時竄了進來,易佰眼睛瞪直,這尼瑪不會要跳車吧!
他眼疾手快的踩著刹車,顧蘭心卻連看都未看一眼的走下車,頭也不回的走掉。
易佰透過後視鏡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顧蘭心瘦弱的背影,眼中意味不明!
而另一邊,慕北屹重返商宴時,全場裏都沒有發現顧小陌的身影,連南辰安都不見了。
溫和的麵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她已經走了?還是和南辰安去哪裏了?
慕北屹神色冷的駭人,走到些隱蔽的角落裏,獨自喝著酒,那股“生人勿進”的氣質,一晚上倒是沒有人再敢靠近他。
直到混沌的眼眸裏閃過紅色的身影,慕北屹才放下酒杯,忽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步伐還算穩健,準確的走向那抹身影,當即就攥住她的手臂,冷聲質問:“去哪了?”
那女伴一回眸,慕北屹便看清楚了長相,隨即低頭看過去,隻是眼色相同,卻哪哪都不是一個人。
慕北屹立即鬆了手,不等女伴主動開口,便率先道:“抱歉。”
他走出酒店,高挺的身影埋於夜色當中,一點點的融入進去。
周身濃烈的酒氣,以及混沌的眼眸泄露了慕北屹的狀態,身心好似徹底的放鬆,疲憊之感也悉數流露出來,醉態十足。
慕北屹沒再叫易佰開車過來接他,直接在馬路上隨意攔了一輛的士,便報了醫院的地址。
囡囡的病房很大,配置齊全,她在浴室裏洗了澡,紅色衣裙放在沙發上平擺著放著,畢竟是在醫院,顧小陌穿著保守的從浴室裏擦著濕漉漉的臉龐走了出來。
隨即便是猝不及防的輕聲叫了一聲,慕北屹何時出現在病房裏的?
他長腿隨意的交疊著,就坐在那醫院裏的沙發上,病房裏盞著昏黃的燈,能清楚的看見慕北屹盯著那條紅裙子深深的看著。
顧小陌倒吸一口冷氣,鼻尖一皺,杏眸瞪向慕北屹,他喝了那麼多的酒?隔著那麼遠,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味!
這還是囡囡的病房?
熏壞了她細心嗬護在溫室培養長大的花朵可怎麼辦?
顧小陌忍住怒氣,氣衝衝走向窗台,把窗戶一一打開,隨即重新走向慕北屹麵前,距離他還有三步遠,保持著安全距離。
顧小陌的聲音冷淡十足,“來做什麼。”
“今晚的事情不要誤會。”慕北屹聞言,抬眸看她,似是猛然一抬頭,腦袋裏一陣充血,一時間慕北屹輕輕抬手,燥鬱的摁了摁眉心。
顧小陌陡然想起那親自發布婚約的消息,輕嘲一笑:“慕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來不管別人是否願意,與自己的新婚妻子參加商宴,你要讓我誤會什麼?”
“五天後,給你看一場好戲好不好?”慕北屹借助醉意,將“計劃”一時沒忍住說了出來,可以看出來他是真的醉了,平時的他冷靜自恃,完全可以等到那天的來臨用行動證明給顧小陌看的。
但現在卻忍不住的出聲解釋,顧小陌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眯了眯眼睛,“慕總不如出去好好清醒清醒,這裏還住著病人,且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你今晚為什麼要穿紅裙子。”
唔,喝醉的顧小陌,如爛稀泥掛在人身上不撒手,隨時上演家庭大戲。
但喝醉的慕北屹,卻乖巧軟萌的不行,此刻身子向後靠著,微微抬眸看著她,輕聲開口。
“我為什麼不能穿?”
“因為好看。”
顧小陌白了一眼,隻見慕北屹繼續緩緩道著:“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擅自穿這些好看的衣服。”
“今晚在商宴不是故意讓你出糗。”
“慕總,我不在意,不然你出去耍酒瘋?”
她不敢在聽下去,慕北屹的眼神太過熾熱,那嘴巴裏說出的話更是撩的顧小陌心癢癢的。
顧小陌隻能出聲打斷,慕北屹捏著眉心,難受道:“頭有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