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屹信步來到囡囡的病房門前,有兩個小護士在病房裏守著囡囡,卻不見顧小陌的人影。
慕北屹當即眉心一擰,抓著一個小護士便沉聲問道:“顧小陌人呢?”
“顧…顧小姐她剛才…接了一個電話就跑走了。”
“誰的電話?”
“我…不知道,但看顧小姐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小護士瑟瑟縮縮的道,因為此刻慕北屹的臉色已經沉到了極點。
不知為什麼,慕北屹的心裏竟有些不好的預感升起,他快步轉身,吩咐著易佰:“調查顧小陌此刻在哪裏!”
顧振海一意孤行,五年來他沒有來看過欣然一次,此刻看見欣然的墓碑正在被手下給拆著,心中雖有情緒,卻沒有辦法。
他若是不拿這個來要挾顧小陌,顧氏就徹底沒有救了,顧蘭心的求情在慕北屹那裏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用處!
半響,就見到顧小陌瘸著腿瘋狂的向這邊跑了過來。
“放開!”顧小陌氣的臉色通紅,冷冷的看著顧振海。
山上的溫度比較低,顧小陌穿的單薄,此刻站在這裏,冷風便吹拂在身上,浸著涼意。
她卻恍若未聞,憤怒的看著顧振海,“顧振海,你這麼做對得起她嗎!”
“小陌,爸爸也是沒有辦法,倘若你再不跟慕總求情的話,顧氏就真的沒了,顧氏沒了,你媽媽的心血也全都沒了,”顧振海言辭陣陣的開口,連一點愧疚的意味都沒有。
顧小陌的頭發被冷風吹得有些亂,她怒不可遏道:“我與慕總有什麼關係?顧振海,你少拿我當假想敵,顧蘭心若是想家給慕北屹,我一點都不會攔著,五年你不來看她,現在還讓她不得安寧,顧振海,我算是徹徹底底的看透你了!”
父女徹底反目成仇,顧小陌氣的失聲,嗓子沙啞到不行。
既然撕破了臉,顧振海自然不至於在上演親情戲碼:“隨便你怎麼說,反正現在你自己選擇吧。”
手下依舊沒有停留的繼續拿錘子去拆著墓碑,上麵還存留著上次顧小陌放的小雛菊,此刻卻格外的刺痛著眼睛。
顧小陌攥緊雙手,不顧一切的衝上前去阻擋著那些手下,“你們鬆手!”
“顧小姐…”
顧小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守護著媽媽的最後一個驕傲,她緊緊的將墓碑護在懷中,“敢錘嗎?”
她眉眼冷厲,絲毫沒有俱意的看著麵前的手下,手下若是還想在拆墓碑,就隻能把她給弄開。
慕北屹離墓園越來越近,當他走近墓園的時候,在看到顧小陌跪在墓碑前,雙手死死的抱著墓碑時,渾身的力氣好像被抽走了一般。
不隻是一次,他在看著顧小陌堅韌的一麵時,眸中滿是震驚與意外。
慕北屹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顧振海的麵前,她身形單薄,卻絲毫沒有退縮。
“這都是在做什麼!”慕北屹的一陣冷喝,震住了顧振海。
顧振海驚慌失措的看過來,一時臉色五味雜陳,不知該如何解釋。
“慕總,您怎麼來了?”
“回答我的問題!”慕北屹幽冷開口,聲音冷到讓顧振海不戰而栗。
顧振海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偏頭掃了一眼顧小陌,顧小陌仍跪在墓碑前,當她聽到慕北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的時候,緊繃的神經好像慢慢的鬆弛了不少。
他出現了,顧小陌此刻唯一存留的念頭便是,媽媽的墓碑終於可以守住了!
若是放在以往,或許顧小陌會忍不住的想要掉淚,但現在,哪怕心裏受了再大的傷,可顧小陌卻好像哭不出來了,眼睛幹澀,連一點眼淚都沒有。
她腿上的傷就沒有好過,剛才“撲通”一聲跪在墓碑前,腿上鑽心的疼痛更是蔓延到四肢百骸,席卷整個身體。
顧振海連忙諂笑著補救道:“慕總,您別誤會,我就是打算給小陌的媽媽重新修一個墓碑,小陌誤會了我要拆下來,這都是一個誤會!”
顧小陌心中冷笑,一字一句清晰的開口,“需要我將通話的錄音放出來嗎!”
顧振海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十足,他不禁有些切齒,“小陌,你!”
慕北屹對於顧振海的話絲毫不信,涼薄的唇輕輕一勾,聲音帶著十足的冷酷:“顧總是對我的做法感到不滿,是嗎?”
明明是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卻句句誅心,顧振海嚇得臉色都蒼白了,他哭喪著臉乞求道:“慕總,之前的事情都是一個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