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樣無情,這樣狠心嗎?”鍾惠突然在身後尖叫了起來,陳君的腳步一下就停住了。他激動地回過頭去,就見鍾惠臉色慘白地倚在門口,身體像一片落葉在颶風中狂顫著,她似乎實在承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身體在拚命地搖晃著……
“鍾惠!”陳君緊張地叫了一聲,飛快地撲過去一把抱住鍾惠那癱軟的身體,結結巴巴地道:“鍾惠,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鍾惠堅決地推開陳君,軟軟地蹲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痛苦地抱著頭,嘴裏反複地呻吟道:“你不能扔下我不管。你說過的,你不會不管我的,你說過的,你說過的……”
鍾惠又伸出手緊緊地抓住陳君的褲腿,就像抓住唯一的一根救命的稻草,她把臉死死地貼在陳君的腿上,悲傷的眼淚浸濕了陳君的褲管,她抬起淚汪汪的臉哀求陳君道:“阿君,你不要扔下我,求你不要不管我。沒有你,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鍾惠!”陳君的淚水呼地奪眶而出,他蹲下去心痛地為鍾惠擦著臉上的淚,一邊痛楚地叫道:“鍾惠…鍾惠……不是這樣的,我不會不管你的……”
“你都要走了,還說什麼要管我……”鍾惠淒涼地擺著頭,不肯相信陳君的話,她絕望地呻吟道:“你真會找理由,我知道我自己性格不好,可是我是為了你好,我想不到你會這麼討厭我,我改還不行嗎?這麼長的時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我真是白認得你了……”鍾惠說不下去了,她痛苦地縮成一團,閉上了眼睛。
鍾惠突然睜開眼睛從地上跳起來,扭頭就向廚房裏衝。嘴裏道:“你不相信我,我把我的心掏出來給你看。反正活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還不如就在你麵前死了幹淨!”
陳君嚇壞了,他知道鍾惠是一個說得出就做得到的女人,陳君趕忙從後麵搶過去抱住她。鍾惠在陳君懷裏拚命地掙紮,這個女人玩起命來氣力真大。她簡直就像一頭狂暴的母獅,陳君根本就控製不了她。
陳君一急把她抱起來很命地扔在沙發上,陳君紅著眼眶指著她道:“你要傷害你自己是不是?我說了我沒有和你分開的意思,我隻是不好意思見你,我想等你冷靜一下。”
陳君停了一下又喘著氣道:“我今天回來就是和你和好的,可是一見麵你就諷刺我。你不信我的話是不是?好,我剁一個手指頭向你發誓!”說完,陳君扭頭也向廚房裏衝。
鍾惠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悲叫,她連滾帶爬地從沙發上翻了下來,撲過來死死地抱住陳君的腿,驚駭地哭叫道:“不要啊!阿君!不要啊!我求你了,你不要嚇我,不要傷害你自己,我都依你好不好,我不和你鬧了,我不爭這個麵子了,求你不要…不要啊…”
鍾惠哭得那麼悲戚,那麼無助,到後來幾乎聲嘶力竭了,陳君的怒火全讓她的淚水給澆滅了。陳君蹲下去抱住她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的身體,痛苦地呼叫道:“鍾惠!鍾惠!”鍾惠這次沒有再掙紮,她把陳君的頭緊緊地抱在她的胸前,好像那是她全部的依靠和寄托。
過了一會兒,小鍾的啜泣漸漸小了,她把抱著陳君的頭的手臂緊了緊,痛苦地用她那滾燙的嘴唇反複地摩挲著陳君的臉頰,聲音模糊而又異常羞怯地附在陳君的耳邊輕聲道:“阿君,你讓我起來,我去洗一下。”
“你要做什麼?”陳君又有點緊張地問鍾惠道,鍾惠紅著臉又伏在陳君耳邊道:“我…我…這幾天慪氣,也沒有…沒有…洗澡,我去洗一下,我…我…原來是想等我們結婚以後我就給你,你現在要,你就把它拿去吧!隻要你不生氣,我什麼都依你。”鍾惠的聲音越來越低,到後麵就幾不可聞了。
猶如電擊一般陳君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陳君的整個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