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哥,這我就要說你了,別什麼時候都是一付菩薩心腸,這是你死我活的鬥爭,你信不信如果是他們占了上風,不把我們幾個弄死才怪。”李幹不滿地道,陳君隻是淡淡一笑,心裏也不得不承認李幹說的有道理,就道:“你進去把跳蚤給我叫出來。”
一會跳蚤從門裏走了出來,他滿臉興奮地走到陳君麵前,問道:“君哥,你找我?”陳君望著他被打得紅腫的一塌糊塗的臉,心裏有些痛惜就問他道:“跳蚤你是什麼時候出來的?在幹什麼工作?”
“我出來一年多了,也沒找到什麼正經工作。在碼頭上幹點裝卸的活,混口飯吃。”跳蚤道。
“你怎麼不去找撈仔呢?”陳君不解地問道。跳蚤和撈仔是一個生產隊的,在老家和撈仔的關係特好,還是撈仔介紹他們認識的。
“找過,他現在是發財人,和君哥你不一樣,怎麼會瞧得起我們?”跳蚤道。
陳君沒有吭聲,跳蚤說的是實情,現在的撈仔不是以前的撈仔了。陳君想起那年自己和撈仔流浪到成都,是跳蚤在工地上幹點活養活他們,跳蚤這人膽子小,但還是很講義氣的,陳君溫言道:“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是怎麼到這兒來的?”
跳蚤紅了臉,難為情地道:“我家裏給我處了一個對象,她在這裏進廠。”
“好事呀,漂亮嗎?”陳君高興地問道。
“我這個球樣,能找什麼漂亮的,有個女人就不錯了。要不,待會她下班了,我讓她見見你?”跳蚤討好地道“不用了,你喜歡就行了,我們這種人不要嚇著她。”陳君微笑著說。
“君哥,我今天是不是特給你丟臉了,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跳蚤羞愧地道。
“怎麼這樣說呢?你打不過他們這是可以理解的。”陳君驚異地看了跳蚤一眼,正色道:“不過,不要動不動就給人下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的任何人打死也不能跪。”
“你不知道這些人好凶,上來就亂打,抓住什麼就用什麼打。前天他們還打殘了一個人,今天要不是你們來,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亂子。”跳蚤似乎心有餘悸,對陳君很是感激。
“這些王八蛋!”陳君恨恨地道,又安慰地拍拍跳蚤的肩,這時李幹跑過來叫陳君去吃飯,說是狗熊讓他來的。
“一起去吃吧?”陳君對跳蚤道。
“我!”跳蚤受寵若驚地望了陳君一眼,還是搖了搖頭道:“我去了會給你丟臉的。”
“去吧,你是我的朋友,他們誰也不會說什麼的。”陳君道。
“就是,我們君哥的朋友,誰敢說什麼,老子敲掉他的牙。”李幹不耐煩地把跳蚤一拉。道:“走吧,別扭扭捏捏像個娘們。”
他們選在新市一家大排檔裏聚餐,對這次的勝利,大家都有說不出的高興。特別是李幹鬧騰得厲害,滿大排檔裏全是他的聲音,看得出狗熊這次也是特別高興。
正喝得高興,阿雲突然探頭探腦地滿頭大汗從外麵鑽了進來,他鬼鬼祟祟地伏在狗熊的耳邊,嘀嘀咕咕地說了好一陣子,陳君雖然不知道這家夥說的是什麼,但陳君能肯定這家夥準沒什麼好事。
果然,狗熊滿麵堆笑地站立起來,使勁地拍了拍巴掌,大聲道:“好消息!大家還想不想發財啊!”
“當然!”所有人的興致正高,當即轟然地應了一聲。
周全突然站起身來,附在狗熊耳邊耳語了一會,還不時用眼睛偷偷撇陳君。這家夥搞什麼鬼呢?陳君納悶地想。果然狗熊衝陳君尷尬地笑笑,征求地問陳君道:“阿君,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回去休息吧。”
“說什麼呢?有好事就不許君哥去,這太不地道了!君哥不去,我也不去。”李幹當即就反對起來,這是一個心無雜念的小家夥,他對陳君的維護讓陳君著實感動。
“放你的狗屁,什麼好事能少得了君哥的,他不去照樣分成。你不想去就算球了,你他媽還當你是個人物了!”周全反唇相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