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自從上一次見過可汗之後,元芳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見過他老人家了。如果大人不方便親自去見他的話,我倒是可以幫您傳個話……”
一提到吉利可汗,李元芳頓時就更加來了精神,他想到在前幾年自己孤身前往西域,找到了吉利可汗之後,通過緊鑼密鼓的協商,終於消除了彼此之間的誤會,最後幫助狄仁傑破獲了朝廷逆黨造反一案。
其中的艱辛可真的是曆曆在目,他每次在睡夢之中,凡是有噩夢的,基本上都會夢見自己在吉利可汗的國度裏頭。
不過,隨著大周和突勒兩國的和好,兩國的邊境上已經呈現了許久的祥和安寧的氛圍。
“元芳啊,你可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把可汗留在長安城內居住?!”狄仁傑並沒有直接答複李元芳,而是問了他另外一個問題。
“大人,可汗年事已高,而且他老人家在國內已經沒有了權柄,所以就隻能住在我們大周的境內。”
“哈哈,元芳啊,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狄仁傑猛的站了起來,然後來回踱步,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大人,難道還有其他的原因不成?!”
“女皇帝是個足智多謀之輩,當初就是他老人家讓吉利可汗住在長安城之內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難道說是……就像古時候的……不對呀,在古代如果送人質到敵國,通常就會送太子,或者是年輕的後代。可汗是個老人家,我想應該不至於是這個原因吧。”
狄仁傑嗬嗬一笑,搖了搖頭說道:“李元芳啊,李元芳。虧你還是個朝廷高官,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居然看不出來?!”
李元芳一驚,連忙跪了下來,問道:“我真的是很是愚鈍,剛才我說錯了話,請大人不吝賜教……”
“快快起來,快快起來,你我之間就不要再客氣了,大家彼此之間雖然是上下級,但也是很好的朋友。以後除非是在朝堂之上,你用不著行此大禮的。”狄仁傑把他扶了起來,和藹可親地說道。
“大人,我知道了……”
“張環……王朗……”
“大人,有何吩咐?!”等了許久的張環和王朗齊聲說道。
“你們退下吧,改天再來……”
“是……”
“對了,你們找十名衛兵,前往城門口附近的一心酒樓,發現可疑人格殺勿論,明日午後再撤回來……”狄仁傑連忙吩咐道。
“是……”
等到他們兩個人退下去之後,狄仁傑這才吩咐李元芳坐了下來,對他說道:“你可知你手上的那枚戒指有多厲害?!”
“我當然知道,當年吉利可汗就憑借這手中的戒指,能夠指揮幾十萬突勒的狼兵呢……”
“是的,那你現在應該知道了,我們把他老人家留在大周境內。從表麵上看,是為了老人家享清福,但是實際上還是為了兩國的和平安寧,他可是我們大周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擋箭牌。”
“哦,沒想到皇帝這麼英明,我想這應該是大人的主意吧?!”
狄仁傑擺了擺手說道:“這些不提也罷。咱們單說眼前的事情,既然女皇帝的侄兒子要搞事情,咱們也就不用怕他……因為至少吉利可汗是向著我們的,他可是我們最重要的一個擋箭牌呢。”
“大人,你有沒有看那些書信?!”
“我隻看了一兩封,其他的我都看不懂……既然他們這麼猖狂,如此無禮……那就必須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狄仁傑麵色一沉,在桌板上狠狠的一錘,把李元芳嚇了一大跳。
狄仁傑發如此大的脾氣,他李元芳還是第一次見到。
沒想到這個平時和藹可親,總是以一副笑眯眯的麵孔示人的老頭子,在這個關鍵時候居然如此果決。
“我猜想,您是不是準備從他的手下人著手?!”李元芳問道。
“沒錯,我想從他的那些不規矩的手下開刀……李總管這個人,你看怎麼樣?!”
一說到李總管,這個武三思手下的大紅人,管理著全城的不良人,一天到晚隻知道吃喝玩樂敲詐勒索,不僅僅是東西兩市的商人,甚至包括那些管理市場的署吏,都對他們側目而視。
有很多事情,李元芳也是時有所聞,他也是奈何不得。
因為武三思和狄大人兩個人向來不和,在朝堂之上鬥得難解難分,自己作為手下肯定不能夠隨意造次的,否則就有可能會給大人帶來更多的麻煩。
既然現在狄仁傑問到這個李總管為人如何,那麼他的末日應該就要到了。
很自然的,李元芳就把他平時聽見的和自己觀察所得到的,關於不良人以及李總管的種種劣跡,都一五一十的向狄仁傑做出了稟報。
再加上今天晚上在萬花樓所得到的,也就是從那個李總管身上搜出來的一包往來書信,這個是關於武三思種種逆行的非常重要的證據。
到時候證據確鑿,隻要把這些東西擺在皇帝的麵前,哪怕他是三頭六臂,也經不起女皇帝發脾氣砍頭的。
“嗯,你說的這些隻是聽別人說的,算不得上是證據,但是對我們的推斷,還是有參考的。”
當李元芳把這些事情和盤托出之後,狄仁傑的意見讓他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個時候,有衛兵前來報告,說是不良人將萬花樓的一名神秘的客人,抓回了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