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饑寒生盜心,財帛也動人心。
蜀中自然不可能一碗水端平,有窮的,也有富的。
經營日常生活類商品的富戶此時愈富,而雖說已經收入增加了很多倍的,也同樣有懶惰或者被丐頭打斷手腳迫不得已必須行乞的。
再加上每日裏運載著建築材料的車輛絡繹不絕。
別的地方不說,至少蓉京的治安狀況惡劣了不知道多少倍。
李霸每天忙得跟一條快死的廢狗一樣,累的不停喘氣。
他以前就是一個小白領,哪裏主持過蓉京這樣人口超過百萬,在明末屬於全球最大一級城市的全市治安管理?
他的衙役沒有了額外諸多的進項,本就怨聲載道,現在一瞧,得,得從早上太陽在地平線露頭,一直忙活到天黑掌燈,而且,收入還嚴格管理。
那,去尼瑪的吧,老子劃水去了。
於是,寧願扣除工資獎金,二月不拿薪水的“病休”人士驟然增多了。
他們記得二年前,雖然大明的衙役屬於不入流,屬於吏,跟官有天壤之別,可畢竟,口袋裏落了實惠。
平時三五衙役,走上街頭,自然有沿街的店鋪孝敬,少則一錢,一錢五毫,多則二錢,三錢。
紋銀拿到手裏才是真的!
現在,蜀國搞啥工資改革。象工作一年的正式公安,拿不入流第六級工資,一月1.5石米+1兩5錢銀,一年18石米+18兩銀。根據工作努力程度,還另外拿不入流第八等到第六等獎金,每月從3鬥米+3錢銀,到5鬥米+5錢銀。
也就是,如果局裏不發點獎金勞保,光從蓉京戶處,最少能拿到21石6鬥米+21兩6錢銀,最多能拿到24石米+24兩銀。
蜀國的,尤其是蓉京的幹警不是沒良心的,在大明,雖然收入大把,但都是灰色的,見不得陽光的,所謂貪官汙吏的名聲,可謂迎風臭十裏。
而且,還基本不穩定。
也隻有差頭,捕頭這些小頭目,收入才較穩定而且優渥,普通差人、衙役,皂隸,還真不見得比現在收入高。
隻是,以前可以日日夜夜劃水,現在天天忙得跟快死的狗一條,這,可沒法比啊!
更可恨的是,以前那些百姓,見公家招募新“皂隸”——幹警,一個個還削尖了腦袋往裏麵鑽。
說是吃公家飯,旱澇保收,美得不行。
真是見了活鬼了,這叫咱們這種世代皂隸人家,情何以堪。
這些普通百姓,懂衙門裏的“卯竅”,懂如何逢迎上官,又不太昧良心,不至於激起民變嗎?這些種種的技巧,不世代口口相傳,他們懂嗎?
呃,或許以現在的風氣,還真不需要這些技巧,但他們,配嗎?
於是,膽大的皂隸自然盼著混過這幾月難熬的時間,等事情少點,責任少點,自己再回來工作不遲。
也有膽小的,或者以前沒有幹過這些的,每天咒罵著李霸,虎著臉,口裏叼著哨子,不停在大街巡邏。一時糾正違反行人車馬靠右行駛的交通規則的土老冒們,一時扯罰單罰款。然後跟一些更土的土老冒吵得麵紅耳赤,就為了區區5文,10文的罰單。更可惡的是,一些農村大嬸,為了避免罰款,還就地躺下,滾來滾去地大哭大嚎,說是幹警打人了。——現在蜀國,尤其是巴蜀百姓已經知道了,幹警絕對不允許隨便打人,否則,他們自己要扣工資獎金不說,事情多了,不僅升不了官,還得開除公職。所以,撒潑耍賴的,也就有恃無恐起來。反正,他們最多丟丟臉。
當然,幹警也有威風的時候,也就是奉京兆伊號令,在執行“城管任務”的時候。那個時候,方能“打傷勿論”!
於是,整個城市也就躁動不安,東邊錦江區正在整治城市市容市貌,即俗稱的城管任務。
於是,一大群小商小販就在數百如虎如狼的黑衣幹警的驅趕下狼奔豕突!就跟攆鴨子留下一地鴨屎一樣,留下一地殘枝敗葉,什麼爛菜葉爛菜梆子,什麼丟棄的鴨骨頭——這是賣烤鴨丟下的,幹警還一邊留下人手撲滅打倒的蜂窩煤,怕引起城市火災,還有幹警趁機抓住數名躲在一邊看熱鬧,趕著驢車進城卻違反衛生條例,沒有在驢子屁股後麵係一個布袋裝驢糞的……
這就是鄭瀧從緋羽那裏看到的今日蓉京的眾生態。
鄭瀧:……。尼瑪,我的城市平素就是這麼鬧騰嗎?
還講不講究現代國家大首長講的“不折騰”了?
難怪,明清巡撫出行,巡撫乘坐八抬大轎,武士舉有“肅靜”、“回避”字牌,導引者鳴鑼開道,隨從的官員、儀仗和仆役手持鐵棍、金瓜、烏哨鞭等依次前行。
那個鬧騰。
閣老閣部巡撫每日出行,也是如此,不如此,以這個城市的鬧騰勁,說不定看熱鬧的堵塞整條街,讓他們沒法準時上班了。
鄭瀧隻能漠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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