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疫族的灰毛鼠人們個個悍不畏死的衝向了那道遇金熔金、遇土燃土,無物不燒、無物不熔的赤紅色火焰牆壁上,毫不畏懼的用它們的血肉身軀來狠狠地撞向了賀雲煥最後的護身屏障。
“呀……呀……呀……呀……”
那一個個灰色的矮小身影不停的從四麵八方的撞擊向了赤紅色的火焰牆壁。但隨即就被火焰所蘊含著的極度高溫點燃成了一個赤紅色的火球,劇烈的焚燒著,化成了炭墼。
在眨眼之間,在這赤紅色的火焰牆壁之外就多了數百個赤紅色的火焰火球,在三米多高的火牆麵前就如同一個個小小地火星,在圍繞著火焰牆壁不斷的閃爍跳動。
雖然表麵上看上去甚為壯觀瑰麗,絢爛奪目,但實際情況卻是極為殘酷和可怖的。那一個個小小地火星個個具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用自己的靈魂和性命作為代價,以此祭獻才能燃燒的起來!
可是即使是麵對這樣凶惡的可怖的場景,這些鼠疫族的灰毛鼠人們卻是半步也不曾退卻,似乎是沒有看到那恐怖的景象一般,視而不見的繼續向赤紅色的火焰牆壁撞擊了過去。
雖然表麵上鼠疫族這種行為看上去似乎很傻……呃,它們的行為的確很傻——但是它們這種不要命的愚笨之法卻生得極為有效,那道本來籠罩了方圓二十米左右的火牆在經過鼠疫族這一番不要命的不間斷撞擊之下,幾乎是以肉眼看得見的程度在向裏麵不停的退後;而那原本有三米多高的高度也逐漸的下降到了兩米朝下的程度,並且越來越矮。
賀雲煥立身在赤紅色火焰牆壁的正中間處,渾身上下宛如篩糠般不停的顫抖著,原本英俊的麵頰上一片蒼白的模樣,仿佛大病了一場才剛剛初愈,顯得有幾分慘然和虛弱;他的額頭上全是密密麻麻地汗珠,隨著身體的不斷抖動,那密附其上的冷汗也涔涔而下,如下雨一般不斷的流淌下來,滴落在四周的地麵上。
原本那身寬大幹爽的白色法袍此時已經被不斷生出的涔涔冷汗印濕了個透潮,緊緊地粘貼在他的皮膚之上,粘糊糊地極為難受。
不過此時賀雲煥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緊緊地閉著雙眼,眉頭皺蹙在一起,顯得極為痛苦難過。
而隨著外麵那道赤紅色的火焰牆壁不斷的縮小和後退,這種痛苦卻是越加厲害。
全身僵硬的立身在華麗的銀色馬車之上,公孫虹雨的身體依舊一動不能動,隻能徒勞的站在馬車外圍的邊緣處,從高空中茫然的望著賀雲煥所處身的地方。那雙本來黑白分明的清亮眼眸此時已是一片朦朧,其中充滿了淚水和迷惘,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停的從她的雙眼之中流淌下來,順著白皙光滑的兩靨滑落而下,顯現出一條條清晰的淚痕。
淚兒流,魂而碎,你在傷心為了誰?
光陰繁,青絲亂,癡情不改魂飛斷!
“賀雲煥,你這個混蛋!你到底在幹什麼啊?為什麼到現在都還不上來?明明我們已經脫險了呀,明明我們已經安全了呀……可是你,為什麼卻是不願意走啊???!!!”
臉上的淚水不斷的順著臉頰滑落而下,公孫虹雨心裏卻是在不停的呐喊著。
仿佛聽到了公孫虹雨的心聲,一道有些嘶啞、略帶著點疲憊的聲音突然傳入她的心中,慢慢地響了起來:
“不要驚訝,也不要疑惑,更不要和我說話。即將說出的這些話是我預先就留下來的,你隻需要靜靜地聽我說完……”
這段話突然在公孫虹雨的心間響了起來,而與此同時,公孫虹雨那本來僵硬不能動彈和控製的身體忽然就是輕微的一抖,似乎有了一些能夠行動的跡象。
“虹雨,這些話是我在你身體裏麵預先留下的‘控身蠱’中所傳出的聲音。你現在先不要說話,聽我把話說完。”一道略微有些朦朧的身影隨著剛才的說話聲慢慢地出現在公孫虹雨的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