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和丁先生在婚禮之前就已經領取了結婚證,所以婚禮雖然沒有進行完畢,但我們已經是合法的夫妻關係了。
婚約的事,是雙方及各自的家庭共同決定的,我也是在丁先生和我妹妹分手以後,才跟他在一起的。
過去我和嘉鈴的私交其實很好,我父母去世得早,二叔一家也非常照顧我,其實嘉鈴就跟我的親妹妹一樣。
今天我妹妹發生了這樣的事,我感到很遺憾,很難過,很痛苦,也很傷心。希望她在天堂不會有痛苦,也希望她在天之靈可以原諒我們。但願二叔和二嬸知道消息以後,不要太難過,我會替她照顧好她的家。”
這時候剛好秘書過來了,“米小姐,大家已經都在會議室裏,就等您了。”
米菀晴終於得了解脫,簡單地向記者告辭,匆匆忙忙地往會議室裏去了。
遠在溱城的梁真,電腦上開著新聞頁麵,上麵滾動播放著視頻。
視頻裏那張熟悉的臉,是阮霆深,他穿著一貫的黑西裝,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簡單地對著鏡頭說道:“很抱歉出了這樣的事,我一直都把米嘉鈴小姐當親妹妹看的,我也很難過。她的墓地是我特意挑選的,山清水秀,希望她能喜歡,也希望她在天堂能安好。”
那些新聞梁真都已經看過了。
甚至於米嘉鈴從樓頂上,往婚禮現場那縱身一躍,都有人拍了下來,發在了網上。
從前這些人之間全是矛盾重重,等她一死,大家又眾口一詞地說,她是個好女孩,她跟我們大家關係都很好,她出了事我們都很難過,非常遺憾。
嗬,真是,死亡可以掩蓋很多事情,而活著的人,會繼續粉飾太平。
她甚至想到,假如她忽然死了,比如說當初在給阮霆深擋槍的時候,或者在那次忽然頭頂上掉了東西下來,把她給砸死了,也許全世界都會知道,阮霆深對她情深意重,視她為至寶。
沒有人會知道,後續還有哪些殘缺的故事。
或許連她自己,都以為自己死得很幸福,至死都是在心愛的人懷裏。
可是她沒死,於是他們離婚了,他們之間變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她坐在那兒發呆,董萱走了過來,“小姐,要不要出去走走?您最近好像都沒大活動,總待在屋子裏也不好呢。”
梁真知道她是因為這電腦上的畫麵,也許怕她心裏覺得壓抑,所以才提議出去走走的。
“也好。”
她站起身來,拿起大衣,一麵又吩咐道:“董萱,你跟嘉佑那邊交代一下,叫人送個好點的花圈過去,體體麵麵的去看看她。”
董萱應了一聲,“好。”
梁真卻又說道:“你去翻翻舊賬,把當初米嘉鈴黑我的事重新翻出來,刷一撥熱度。我也會發微博哀悼她,然後,你再把我給她送花、派人哀悼、發微博表示沉痛之類的事,也拿出來,再給我和嘉佑刷一撥善良大度的新聞吧。”
董萱:“……是。”
梁真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其實大家都在吃著人血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