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真隻覺得他的話無比的惡心。
她忍著心裏的惡心，沉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沒有再說話，默默地收好了自己的禮物，沒有再說話。
上年禮的人還在前麵繼續吆喝，把每個人的禮都宣讀了一遍，然後一樣一樣先被抬到後麵去了。
有一部分人的禮，豹爺是不會收的。
一部分，可能是上年家裏虧損比較嚴重的，另一部分，也可能是豹爺不喜歡的。
梁真還聽到後麵有人在議論紛紛，“我看殷家那個去了的大小姐挺好的啊，怎麼這個二小姐是這樣？唉，真沒想到啊，在外頭長大的人品就是不行！”
“這下可好，估計要得罪豹爺了，豹爺最不喜歡有人在他麵前玩心眼的……”
“她那個玉如意好看是好看，但豹爺不可能收她的東西了。隻怕今年，整個殷家的東西，豹爺都不會收了，下年殷家的日子不好過咯！唉，怎麼養了這樣的女兒啊！”
眾人竊竊私語，陶夭聽得神清氣爽。
梁真索性不說話，倒是殷止容一直在跟她說話，又給她拿水拿點心的，梁真也不怎麼搭理。
後來實在煩了，梁真壓低了聲音，沒好氣地問他，“上禮的事，你怎麼都不提醒我一下？”
殷止容愣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也沒問我啊，所以我以為你知道……”
梁真又轉過頭去不理他。
他用力地咬了咬嘴唇，好像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才再次拉了拉梁真的袖子，湊到她耳邊，用更小的聲音說道：“對不起，是我媽跟我說，說她已經交代過你了。我以為這事這麼簡單，所以就沒跟你說……”
又是殷國蘭。
好，很好。
就是生怕她搶了風頭，讓人看重了唄？
她倏然轉過頭來，低聲問道：“你這次說的是實話？”
其實他媽做的這事，到了這個時候，殷止容又怎麼看不出來！
他歎了一口氣，“哪有人會平白無故的把這麼大的鍋甩給自己的親媽？”
梁真問道：“那你為什麼告訴我？”
殷止容苦笑了一聲，“我也是剛剛才意識到問題。”
連他都一起給騙了。
在這大廳裏坐了許久，眾人的禮漸漸的上完了，也到了吃飯的點，傭人便給各桌上菜。
一時間大廳裏人聲鼎沸，有人換桌子到別人旁邊去坐著，妥妥的成了一個大型交際場。
而殷家這邊，因為剛剛出了不好的事，所以顯得有幾分冷清。
殷國蘭見母親臉色不好，連忙給她夾菜，然後勸道：“媽，止蘅年紀輕，一時心急，做出不好的事來，您也別太往心裏去。以後的路還很長，她還有時間來糾正……”
老夫人低頭吃菜，也還是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