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出一臉百思不解的樣子,“她又不肯跟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又沒處打聽去,隻得自來熟地過來拜訪一下阿姨了。”
卞姨媽一聽,笑了起來,“哎喲,我還當是什麼事呢,來來來,先到屋裏去坐,我跟你說,我新近得來一盒極好的茶葉,特供的,外頭可是買不到的,快進來嚐嚐先!”
她熱情地把梁真給引進屋,裏麵客廳的桌子上擺著一整套看起來相當複雜的茶具。
她把家夥一一擺開,然後從一個精致的盒子裏掏出她的寶貝茶葉,開始瑣碎的沏茶流程,一麵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依我看啊,就是書寒不喜歡她而已。
你不知道,當年他迷那個叫夏薇的女孩子,迷得不成樣子!我這麼說吧,人家上次給他介紹的那個叫紀雲曦的姑娘,一雙眼睛啊,像足了夏薇,他還不是一看見人家,魂都給吸走了!
人啊都是這樣,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好的。要是夏薇還活著,保不定長平還有希望。可她現在人都沒了,就算是長平再好,她也比不過一個永遠不可能得到的夏薇啊!
你看嘛,長平轉身一走,他立馬就跟紀雲曦表白了,他要是真喜歡長平,能幹出這樣事來啊?”
哦,後麵還有跟紀雲曦表白這麼一回事啊,行啊你,淩書寒,夠混蛋。
梁真不動聲色地點頭,笑了笑,“也是這麼個道理,還是阿姨您看得通透。”
卞寶珠把茶水沏出來,先倒在了公道杯裏,然後再衝洗過兩隻小茶盅,仔細地擦幹了,這才把茶水分在了小茶盅裏,推到梁真麵前。
她繼續說道:“要我說啊,書寒那個孩子,已經廢了。他這人死心眼,這輩子都走不出夏薇的陰影了。”
雖然這裏是她家,又有保安守著,根本就沒有外人,但是她還是四下裏看了看,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我估計長平也是不知道,當初夏薇去的時候,墓地是書寒給買的。他一口氣買了緊挨著的兩塊……”
言外之意,就是淩書寒提前給自己預留了一塊,等著自己百年之後,到底還是要跟夏薇躺在一起的。
盡管這話沒有落到孟長平的耳朵裏,光是梁真自己聽了,都覺得很心塞。
她低著頭,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這時候卞寶珠看了她一眼,又繼續說道:“其實長平是個好姑娘,隻是放在書寒身上也浪費了。”
她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聲調一轉,“我家倒也有一個兒子,叫薛哲,年紀與長平差不多,才貌也不輸給書寒。等過幾天啊,要不你去幫我問問長平,看她肯不肯見上一麵?”
梁真瞬間聽明白過來,卞姨媽啊,您這是在下著一盤大棋啊!這怕不是早就看上了長平,然後故意暗戳戳的使了點手段,去跟自家親姐妹搶兒媳婦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