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還真是不太一樣。
阮霆深看著她,一雙深黑的眸子,像是要把她的魂魄給吸到自己的眼睛裏去。
梁真等了半分鍾,都沒有等到他的回答,於是追問道:“阮總,你在聽我說話嗎,你能接受我的條件嗎?”
“好。”
他答應了。
梁真鬆了一口氣,等著他提條件,但是他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把桌上的圖冊推過來,“抓緊時間選吧。”
梁真遲疑了一下,默默地接過來了。
辦公室裏隻剩下紙張翻動和筆尖劃過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阮霆深忽然開口,“你現在住哪兒?”
梁真正低頭看禮服圖樣,嚇了一跳,愣了一下才斟酌著說道:“我等會就去找酒店。”
她遲疑了一下,又解釋道:“昨晚我隻是想等你回來談談,不是故意要住你家的……”
阮霆深“嗯”了一聲,“那就住我家吧。”
“可是……”
梁真還想說話,阮霆深卻補了一句:“免得讓人說我太太居無定所。”
既然是為了顧全他自己的麵子……好吧。
白東和墨陽兩個人在門口聽了一會兒,墨陽擰起了眉頭,“大哥,你有沒有覺得咱們四爺這兩天有點不太對勁?”
白東深深地點了點頭,“何止是不對勁啊!”
“我怎麼覺得他好像是在追……追女生?”
白東深吸了一口氣,豎起一根手指在嘴邊“噓”了一下,壓低了聲音,“我覺得,我這輩子走過的最遠的路,就是四爺的套路。”
阮霆深事務纏身,並沒有在辦公室裏待多久,很快就出去了。
梁真在繪畫上頗有造詣,所以對於那些知名設計師也多有耳聞。她自有偏好的風格,性格又果斷,一支筆在圖冊上飛快地勾勾選選擇,很快就定好了。
或者說,她現在,已經沒有太多的心思放在婚禮上了。
婚禮的事,反正阮霆深都已經定下來了,索性就這樣了,不必太費心。
而爸爸的事,卻是紮在她心口上的一根刺,她必須要想辦法。
不過,作為一個律師,從專業的角度來說,她從蘇映紅那裏得到的一點信息,還是太少了。
她需要更多的,更有價值的資料。
她和董萱都是剛從國外回來,闊別多年,對京都的事都已經不熟了,到哪兒去弄那些可以稱得上機密的文件資料?
梁真想了想,索性衝門外叫道:“白東,墨陽?”
這倆人還真在,馬上開門進來,“夫人有什麼吩咐?”
梁真問道:“我爸爸梁元緒的案子,你們知道吧,我想弄到一份完整的卷宗,有辦法嗎?”
她本來隻是想要這兩位幫忙想想辦法,然而白東上前一步,“四爺已經交代過,卷宗叫人送到家裏去了,夫人回家就可以看。”
已經送回去了?
梁真愣了一下,看來她這個未婚夫,還真是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