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難想象徐北那種鄙視著這種弱智遊戲的人,居然會跟一個孩子玩得這麼亢奮。
他開了半天,床上兩個人都沒有發現。
被忽視的陸謹言,終於忍不住,咳了一聲。
床上一大一小兩個人終於有了動靜,徐北是起身道,“你來了。”
念念直接抱住被子,瞪著他,“壞蛋叔叔!”
陸謹言……
徐北……
“我說,”徐北笑得有點不厚道,“你到底幹了什麼,讓人家丫頭這麼討厭你?”
陸謹言還沒說話,年年就道,“他欺負媽媽,念念看見他把媽媽拉進衛生間,媽媽都哭了。”
陸謹言……
徐北……
“禽獸啊禽獸,你特麼當著孩子的麵能不能收斂點!”
說完覺得又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猛地瞪大了眼睛,“你,你跟你嫂子……”
“是又怎麼樣?”
陸謹言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直接讓徐北氣得罵出聲。
“我艸,我特麼跟你認識這麼多年,我今天算是對你陸謹言開眼界了,對自己的嫂子你也能下得去手,你真行,真特麼禽獸!”
他一口一個禽獸罵得正歡,罵得陸謹言自己也覺得自己多不是東西,他咬牙道,“你他媽閉嘴!到底怎麼回事!”
他扭頭看向病床上的念念,“這不是看著挺好嗎?”
“好個屁!!”
徐北罵完,鬆了鬆領帶,覺得自己在小孩子麵前罵這麼多不好,咳了一聲,道,“出去說。”
陸謹言看了一眼念念,小姑娘依舊是一臉戒備。
他心口發酸,沒說話,抿著唇跟著徐北出去了。
等到了他的辦公室,徐北才收起剛剛的表情,一臉認真道,“剛剛念念醒來的時候,我幫她做了一個全身檢查。”
陸謹言沒說話,靜靜地聽著。
“她的頭部雖然外傷嚴重,但是並沒有傷及要害,隻不過小腦有些受損,肯能會影響她以後平衡的控製能力,我之前幫她做了測試,已經有這個症狀,不過隻要將來不做什麼體操之類的運動員,跟正常人的生活沒有太多區別,就是平衡能力差一些。”
陸謹言抿緊嘴唇,“還有嗎?”
徐北調出一張掃麵圖,指給陸謹言看,“之前她受傷的時候,我就發現她左眼有外傷,但是因為人沒醒,我不能確定具體傷得怎麼樣,所以醒來之後,我找我們醫院的一個眼科專家,給她做了係統的檢查。”
他指著圖上的一個位置,“她的左眼角膜挫傷,視力銳減,現在隻能看到很模糊的光線,這種挫傷是無法進行手術修補,她會慢慢地,一點點的,失去左眼的視力,也就是醫學上所說的失明。”
“單眼失明,對生活的影響的雖然不算太大,但是對這麼小的孩子來說,心理造成的傷害,遠遠要要高於生理,大人都需要時間去適應,更何況是小孩兒。”
陸謹言手指顫了顫,嗓子有些發幹。
好就才輕聲道,“那該怎麼治療?”
“目前隻能移植眼角膜,隻不過每年捐贈眼角膜的人遠遠超出了需要的人,而且念念又是單眼失明,短時間內,肯定不好找,所以我才把你叫來說這件事,至少沒有做移植前,一定要做好孩子的心理輔導,她現在左眼被包著,所以不知道自己視力下降,但是等她傷口愈合,她自己就會慢慢發現自己跟別人的區別。”
陸謹言深吸一口氣,良久才幹澀道,“我知道了。”
徐北拍了拍他的肩膀,“進去跟她呆一會兒吧,這小丫頭可懂事了,莫歡把她教育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