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在這吃吧,菜單拿過來看一下。”我說。
“好嘞!”夥計爽朗地答應了一聲,很快跑回屋裏拿出了菜單,又麻利地擺好了餐碟、筷子。
我招呼著三個外國哥們坐下來,象征性地問了下阿朗想吃什麼。
阿朗衝我笑著說:“我什麼都行。”
我就知道他會這麼說,所以也沒跟他謙讓,直接拿起了菜單,生筋、熟筋、毛蛋、實蛋、腰子、毛肚,亂七八糟一頓點,又讓夥計給拿一提啤酒。
夥計很熟練地記好了我們要點的東西,吆喝了一聲就回裏屋了。等了沒多一會,肉串、生熟筋和啤酒就送來了。
我沒再跟他們三個人客氣,自己先拿了一串吃起來,一邊吃再一邊示意他們一塊。
另外兩個人吞咽著口水望了一眼阿朗,等阿朗點頭了,他們這才笑嗬嗬地伸手拿過肉串吃了起來,三兩口就滅了一串,然後眼巴巴看著餐盤裏的肉串,卻不敢動手。
“你讓他們放開吃,就當是在家裏跟朋友聚餐,不用那麼拘束。那個,拘束你能明白是什麼意思吧?”我衝阿朗說。
阿朗笑著點點頭說:“我明白。”隨後,他便用嘰裏呱啦的語言跟那兩個哥們說了一下。
兩個人聽後頓時高興地衝我連連點頭,一個勁地說著我聽不懂的一個詞,估計是“謝謝”,然後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我一看他們這吃相,就衝阿朗說:“你告訴他們別用著急,慢慢吃,不夠吃的話,我再繼續點。”
阿朗立刻把我的話翻譯給了那兩個兄弟,他倆又衝我做了個拜佛的姿勢,說了幾聲“謝謝”,然後就開開心心地繼續吃了。
有時候,吃東西的心情也是可以傳染的,我看他們吃得那麼香,我吃起來也覺得很香了,雖然這肉串明顯沒有之前劉老板弄得好。
我點的那些東西幾乎剛一上桌就沒了,啤酒也很快喝光了。我又招呼夥計過來,同樣的肉串再來兩份,啤酒又拎了一提,幹脆讓三個兄弟都吃爽了,他們開心了,今後保護起我來估計也能更賣力氣。
我們這邊正吃著,夥計又出來在旁邊支起了一桌,放上了小凳。等了幾分鍾,幾個小子晃晃悠悠地從遠處走了過來,到了店門前,直接就在夥計剛剛擺好的桌前坐下來,看樣子在來之前應該是提前打過電話了。
幾個人坐下之後便打擾大嚷地聊了起來,話題就圍繞著夢巴黎新來的頭牌,說什麼找一天帶她出來喝頓酒,他們幾個一塊把她輪了之類的,反正一聽就知道這幾個人就是一群在永安街那邊混的小流氓。
我不想跟這種人起衝突,所以就假裝沒聽見,也故意避開他們的目光,不往他們那邊看。
但是吃著吃著,那桌的幾個小子突然安靜了下來,接著吵嚷變成了竊竊私語,好像幾個人研究起了什麼。
我心裏覺得有點奇怪,就朝他們那桌瞟了一眼,這一望正好跟那幾個小子的目光對上了。
他們幾個立刻互望了一眼,其中一個人便站起身,走到我跟前似笑非笑地探頭問:“你是原先金水華苑的那個常安吧?”